沿著大河往南,速度快的話,不過五日就能抵達東海水師。
若是走官道,又要繞遠路繞過大越山,那麼就需要七八日之久。
這應該算是拖住了馳援步伐了。
楚廣鬆了一口氣。
他以手抵額,聲音輕弱,“丁大人,煩請你幫著處理善後,本官熬了一宿,頭急犯了。”
不好,知府大人是要跑路,留他一人收拾殘局?
這不行!
丁陽當即哀嚎一聲,“大人,還請救救下官,莫要丟下下官啊。”
楚廣虛弱的晃了晃,他的小廝立刻驚呼道,“大人,你沒事吧?快快快,送大人去醫館。”
說著,扶著人上了馬車,一溜煙撤了。
丁陽慌亂不已,眼見被差役攔在外圍的船主們,一個個要衝上來找自己拚命的樣子,兩眼一翻,直接倒地。
“哎呦,丁大人啊?您沒事吧?快快快,送去看大夫!”
......
嘉安府,大船碼頭。
“天殺的,有沒有天理啊?我們隻是給你們東家送貨的,你們說啥租船,這合適嗎?”
“就是就是啊,原本說好了送去晉陽府,誰料半道說生意又變,哄騙我們說送來嘉安府的倉庫。你們不實誠啊!”
“何止是不實誠啊!我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東家就是和那些個兵卒子一夥的,什麼送貨改道,合著就是強占我們的船借給東海水師!”
“可恨啊,是不是要打仗了?我們的船弄壞了算誰的?這可都是我們的吃飯家夥啊!”
白家掌櫃站在叫囂人群的對麵,周圍跟著不少明王府的護衛。
這些話跟車軲轆似的,說了好幾天。
但白家掌櫃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麵上仍舊有些心虛。
他也不敢反駁,誰讓公子這招有點損呢!
隻是陪著笑,說著前幾日一樣的說辭,“諸位船長彆生氣,我們東家是真的買貨送來嘉安府,這事是真的,銀錢都付給諸位了。
至於這借船......我們東家不是已經給諸位一筆銀子了麼?咱們可都允諾了,這船到時候若是被弄壞了,該賠多少就賠多少,絕對認賬。”
“那沒及時返航,耽誤接彆的生意這事怎麼算呢?你們東家說的倒是容易,我們家可都靠著這船走南闖北掙錢呢,一年到頭都歇不了幾回。”
掌櫃長歎一口氣,用力擠出微笑,正準備繼續伏小做低當孫子挨罵,一個夥計卻匆匆跑來,遞給他一張紙條。
“大公子給的。”
掌櫃打開紙條一瞧,頓時眼前一亮。
他麵前,對著他指指點點的船長還在破口大罵。
但掌櫃半點也不著急,等他罵完,這才好脾氣道,“前幾日,興越府發生了一樁大事。”
眾人擰眉,“興越府怎麼了?”
最近大河這邊都沒興越府的船來,他們也納悶呢。
原本是想找興越府來的船,帶信回去告狀的。
掌櫃的昂首念道,“朝廷命興越府衛所以及豫王護衛軍前往東海水師練兵,興越府上下配合調動船隻運送士兵,不曾想,船陣突然起火,所有船隻在碼頭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