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曾曆千山霜雪,今夕庭前戲彩,椿萱並茂時。”
能讓一個孩子發出此等感慨的,想來這陸家夫妻對他是真的好。
好到這孩子發自內心願意將他們視作雙親。
他原想著,若是這孩子願意,他可......
如此看來,是他癡人說夢了。
也罷,再看看。
思及心底最深處那一人,心中到底生出幾分酸楚。
待到月上中天,院中人已是醉了不少。
送走了明王主仆後,安行帶著安九與孟鬆平告辭離去。
陸啟霖今夜就留給陸家人了。
車上,安行麵色有些坨紅,卻是撩開車簾問趕車的孟鬆平,“如何?”
孟鬆平冷聲,“你有話直說。”
安行嗤笑一聲,“我問你,今日在陸家感覺如何?”
孟鬆平沉默半晌,“對他極好。”
“所以,收了你那點小心思。若你想的能得逞,老夫早就帶著他雲遊西海,逍遙快活去了。”
孟鬆平勒住韁繩,停靠在一處空曠無人的牌樓下。
他壓著聲音道,“老師就剩下這麼點血脈,何必讓他冒險?我能認出來,他日他去了盛都,如何能瞞得過去?”
甚至,如他這般來辦差的,都有可能發現端倪。
安行挑眉,“那你想如何?帶回家藏起來?扼殺他的聰穎天資?令其庸庸碌碌,娶妻納妾多生子?”
孟鬆平一噎,“我沒這麼想。”
至少見識過這孩子的聰慧後,他就沒這麼想過了。
安行冷笑,“此時此刻,你還覺得我前幾日與你說的話太過冒險?”
他就知道,兩人誤會了這麼多年,他的提議對方不會立刻認可,果然是屬驢的!
孟鬆平麵露煩躁,“讓這孩子堂堂正正立於人前,方法有很多!
這些年我並非什麼都不做,我在大理寺這麼多年,私下也收集到了不少證據,假以時日,待關鍵證據查到,定能為老師翻案。”
“而今你帶著他倒向明王,何嘗不是在冒險?若陛下最終屬意他人,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何不如用我的法子?”
孟鬆平勸道,“感念明王對孩子的照拂,這次錦衣衛之死的案子,我便助他一臂之力,他想要的結果,我可以豁出去幫他爭取。何必讓孩子早早與明王一條船?”
“你覺得,我帶上陸家下注明王是劍走偏鋒?”
安行嗤笑一聲,“你以為盛恒不知道季修賢是被冤枉的?你以為他的嫡子被做局,他看不出來?你當真以為,當年之事找到真凶就行了?”
“你......”
孟鬆平擰眉。
安行實在狂妄,居然直呼天子名諱!
“你還是太年輕了。”
若非孟家和許國公府連在一起,安行都不想和孟鬆平廢話。
太耿!
“實話告訴你吧,當年季修賢一家在流放途中被害,我的人救下季嵐後,我連夜就將此事告知了盛恒。
賭上我與他多年的情分,用我的性命和官職作保,要求他重審舞弊案。”
孟鬆平震驚望著他,“我不知......”
安行閉了閉眼,似是回到了當年。
目露沉痛,“你可知,他當時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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