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
是安流雲的一幅字。
千金難買,盛都人人求而不得。
勤為徑,學無涯。
短短六個字,端的是風流飄逸。
申湛微微一歎,“安流雲的字,一如從前。”
忽然幽幽道,“當真是一物降一物。”
那個在盛都不可一世的安流雲,居然會為了這個叫陸啟霖的弟子做到今日地步。
實在是煞費苦心。
外頭車夫問道,“大人,可還要在街上逛逛?”
他們很快就要出發去彆處監考,不一定會再來。
“不用逛了。”
他已經見了嘉安府最好的風景。
......
“多謝師父。”
安行斜睨孩子一眼,“與我說什麼謝謝。”
叮囑道,“申湛重諾,既然說了讓你去府城的話,必然會送上手書。”
言下之意,準備去府城上學吧。
“是。”
陸啟霖回了書房,抬起筆就開始“練”字。
為了拿下孟鬆平,他特意寫的“洗冤錄”。
又多了一個催更的。
甜蜜的負擔!
安行回了書房,開始寫信。
寫完之後,讓莫徊送去軍營。
當夜,盛昭明夜奔安府。
“還望老師莫怪本王深夜上門,實在是茲事體大,想與老師商議。”
“無礙,我也正等著王爺。”
兩人在書房聊,也不避著陸啟霖。
陸啟霖不想過早接觸這些朝堂之事。
他覺得自己那點“閱曆”在這些人麵前還不夠看的。
不能仗著自己有後世總結歸納的智慧,就看不起任何一個古人。
倘若如此,遲早反噬。
偏偏,安行數次喊他來說話,而盛昭明總是耐心聽著,絲毫不因為他是個半大孩子而輕視。
漸漸地,陸啟霖也不說的對不對,自己心裡的揣測一股腦都說了。
“青其府的鐵匠既然能鍛造出比以往更優質的武器,那就說明,他們能夠購買到的礦石更多。
唯有礦石多,才能夠容許更多的損耗,鍛造出更多且上等的兵刃。
而市麵上,其他品質一般的刀劍並未變少......”
朝廷允許百姓鍛造兵刃,鼓勵老百姓習武,卻對售賣武器的數量有記錄與控製。
這裡頭的水,很深。
“啟霖說的對,本王也是這般想的,隻是此事......”
盛昭明心中有了猜想,卻對下一步如何行事有些猶豫。
他看向安行,“老師覺得,此事我旁敲側擊報與父皇好些,還是先搜集證據,再秘報朝廷好些?”
安行陷入沉思,緩緩搖頭。
“兩者,都不是最好的法子。”
“老師何意?”
安行望向陸啟霖,“你來說說。”
陸啟霖:“......?”
咱就是說,他現在隻是個秀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