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行輕輕一笑,“王爺放心吧,渡口的船未走,已有兩日,想來陛下快到嘉安城了。”
盛昭明有些激動,還有些躊躇,“但父皇沒傳信給我......也不知父皇會不會找百姓打聽我?也不知那些人是如何回的?”
他了解自己的父皇。
小時候跟著出去,父皇沒事找大街上的攤販閒聊。
問問某個大人如何。
當然,很多時候都是八卦居多,但有時候還是能問出點其他東西來。
“王爺莫要擔憂,您在嘉安府這些年所為,每一樁每一件都是為了百姓們。他們有眼睛有耳朵,也會有一顆感念王爺的心。”
見安行說的這般篤定,盛昭明眨眨眼,一臉期待的望著他,“老師,可是已經做了安排?”
他相信老師,隻要老師出手,他就不再擔憂。
卻見安行搖搖頭,“王爺,此事不好安排,也不能安排。一旦被發現,便是弄巧成拙。”
盛昭明頷首,“也是。”
安行鼓勵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王爺在嘉安府耕耘這麼久,要相信自己定能有收獲。
王爺之心,可昭日月。我相信,陛下一定會來,若不傳信,定也是體恤王爺,不忍王爺辛勞。”
陸啟霖眨巴著眼睛。
這一頓猛誇,不是老師的風格啊。
盛昭明更是滿臉高興,“老師說的是,是我著相了!”
盛昭明回王府繼續等著了。
隻是這一次,他腳步輕快,神情歡躍。
等人一走,陸啟霖好奇問道,“師父,您真沒安排啊?”
安行挑眉,“你不信?”
陸啟霖:“......不信。”
努力了好久,就差這臨門一腳,怎麼可能不安排?
隻要陛下進嘉安城,天下便會皆知,明王是不一樣的。
以後,行事更方便。
安行伸手揉了揉他的頭,“你更聰明些。”
不安排,怎麼可能?
隻是他的安排算是未雨綢繆。
早在一年前,他就開始安排了。
陸啟霖更加好奇,“您是怎麼安排的?”
說實話,陛下在路上隨機抓到一個人,那人就要幫著說明王好話,難度可太大了。
安行勾起唇角,“你也有功。一年前,為師讓你大哥安排在每個縣城立了一塊碑。”
陸啟霖有些懂了,“隻立了恥辱碑?隻能立恥辱碑。”
誇得過了,便壞事了。
安行大笑,“那是自然。”
他也不瞞著弟子,“剛立完碑,百姓們都好奇,趁著這個時機,為師讓幾個嘴皮子利索的在那與人攀談,茶樓也多逛幾遍。
如此過了大半年,你問問街上的孩童,他都能給你說上幾句海寇與明王。”
做了那麼多年的天子近臣,他豈會不知道帝王想要聽什麼?
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提前訓練。
不過半年,成果斐然。
更何況,得知天佑帝準備南巡後,他又安小竹幫著準備了“幾個人”,特意放在靠近永和江渡口的縣城裡。
總之,能做的,該做的,他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