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隨手捏了一粒酸棗,聞了聞,“比如這酸棗......”
話音未落,回春堂的掌櫃就破口大罵,“這酸棗仁如何會有問題,你這個小人......”
後半句還沒有罵出來,陸啟文身後的護衛就上前,拔出了寒光凜凜的長刀。
“敢辱陸先生,你不要命了?”
掌櫃咽了咽口水,“可,可他胡說啊。”
好歹是縣裡的老字號藥鋪了,他動手腳的東西也隻有一點點,並無太過分的。
這陸啟文有些說的是事實,有些卻是誇大,要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偏生陸啟文又捏了一塊天麻,“這是便宜的紅天麻,非上佳烏天麻。”
“你放屁啊!”
掌櫃受不了了破口大罵,“陸啟文,你狼子野心,滿口謊言,你這是公報私仇......”
話畢,他自己都怔住了,當場僵在那裡。
他,他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卻見陸啟文扔了手裡的藥材,“哦,我和你有什麼私仇,非要對付你?”
“我,我,我......”掌櫃白著臉,說不出話來。
陸啟文眸光流轉,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晃了晃,“你說這個?”
掌櫃的渾身顫抖,跌坐在地上。
這時,藥鋪裡一個坐堂大夫卻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陸啟文,不,陸先生,當初是掌櫃逼迫我,讓我給你的手用了過量的烏頭。
否則,否則他就要讓縣丞公子將我一家老小送入大牢,我也是沒辦法的啊!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嗚嗚嗚,這些年,我日日睡不好啊。”
掌櫃的扭頭瞪他,“你,你治的病,休要攀咬我!”
眾人麵麵相覷。
天啊,這回春堂還乾這事呢?
一時間,曾在回春堂就診過的人皆忍不住唾罵道,“我呸!你們鋪子不僅藥材不好,大夫竟然還用藥來害人?”
“我兒子上次在你家看風寒,病症輕微,你家卻給開了那麼多的補藥,是不是坑銀子呢?”
“老天爺啊,幸虧這次王爺的人買藥發現了端倪,不然咱們這些街坊鄰居還要被這黑心藥鋪騙呢......”
正搜檢藥材的差役們,聽完了驚天大瓜,立刻反應過來,將掌櫃和兩個坐堂大夫抓了。
“將人扭送進大牢,好好審審!”
郝師爺從一旁走了上來,笑得一臉諂媚,“陸先生放心,此等黑心之人,縣衙一定好好審,今早還您一個公道。”
陸啟文頷首,“多謝郝師爺,不過方才我所言並非胡謅,回春堂這掌櫃卻是不信,我懷疑回春堂的藥材購入之時約莫就有蹊蹺,以至於他自己都不知。”
郝師爺聽明白了,立刻道,“一定徹查藥材商販。”
“嗯,若查到證據,還需順藤摸瓜,以免坑害縣裡百姓們。”
郝師爺拱手,“陸先生說的是。”
陸啟文擺擺手,“你我都是讀書人,我又是晚輩,師爺喊我啟文便是。”
“好!”
藥鋪這就交給縣衙的人,陸啟文帶著人就要走。
“好!”
“陸先生當真是厲害啊!”
“姓陸,我聽說薛神醫在縣裡收了個弟子,也姓陸,是不是就是這位公子啊。”
“哎呦,公子,你長得這般好,可有分配啊?”
“我家有個孫女,還未......”
陸啟文落荒而逃。
木山長捋了捋胡子,不住點頭,“不錯,不錯,不愧是老夫看上的人,這弟子,老夫要定了!”
先前給他讓路的中年人聽了,又朝他瞥了一眼,終於忍不住問道,“您老可有耳背?剛才他們都說,這人是薛神醫的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