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養心殿。
天佑帝接二連三收到了關於山洪,疫症,刺殺的消息,整個人都坐不住了。
“畜生!畜生!”
他將桌案拍得啪啪作響。
王茂不在身邊,養心殿中其他的太監和宮女,沒一個敢勸的。
一個個縮著腦袋,垂著頭,恨不得原地消失。
而跪在地上的錦衣衛指揮使,也忍不住瑟瑟顫抖。
從未見過陛下如此盛怒!
桌案很結實,天佑帝手掌拍的發麻,終是緩緩停下。
他跌坐在椅子上,連著喘著粗氣。
隻覺得心口一陣陣絞痛著。
麵色也有些白。
可殿中眾內侍跟死了一樣,沒一個上前替他拿藥丸。
他深吸一口氣,忍著疼,打開了抽屜中的盒子,找出藥丸吃了。
平複了許久,這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張鐸,你帶一隊人馬,速去望山縣將豫王給朕捆了押回盛都,再護送郭翌和太子回來,沿路調遣各處衛所將士護送,務必保護好太子。”
“是!”
天佑帝擺擺手,讓人出去。
環視一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越發難受,“你,去一趟首輔家,把人給朕請來。”
此時,他急需找人說說話。
......
張鐸帶著人馬先去了興越城。
封了主院,直接將豫王監禁在內。
得知明王逃脫,而自己的人馬被拿住之後,豫王便惶惶不可終日。
先是怪莫名出現的晉陽衛所將士們,隨後就是擔憂陛下的懲處。
見張鐸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來了,隻將自己囚禁起來,沒有彆的動作,他反倒有些高興。
“陛下,陛下,可有說什麼?”他問。
“是不是和瑞王一樣,就是關禁閉?”
滿臉希冀。
張鐸見狀,將要準備說的話咽了下去。
他得去望山縣接郭翌,接完郭翌後,還得去平越縣接太子,如此一來,得需要不少時日。
若是讓豫王得知,他得被押送回盛都受審,或恐鬨出點幺蛾子。
畢竟,狗急了也得跳牆。
想了想,他道,“王爺老實待著吧。”
他轉身就走。
豫王長舒一口氣。
沒,沒事了?
......
張鐸去望山縣接郭翌,很順利。讓晉陽衛所的人先跟著他行事,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沒想到到了平越縣的陸家村,卻接不走太子。
盛昭明瞥了他一眼,“再過半個月就是除夕,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孤零零的在路上,連個像樣的年都不過了?”
張鐸陪著笑臉,“殿下,快馬加鞭加走水路,此時動身,說不定還能回去與陛下一起過年。”
“越往北就越冷,此處行船無礙,你怎知臨近盛都也可行船?”
“不行船,也可疾行。”
“下雪路滑。”
“我等會竭儘全力護殿下安穩趕路。”
“你可能保證,本王能趕在除夕前回去?”
這......不敢。
“我等儘快。”
“你看看,你都不敢保證,還要本王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