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西北軍軍帳。
盧顯正在擦拭著自己的長刀。
下屬進帳子,笑嘻嘻道,“侯爺,您的這把刀越發鋒利了,不愧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寶刀,我記得似乎是夫人送的?”
盧顯勾起唇角,“是啊,是她留給我的,陪了我大半輩子,彆人送予我的刀劍早折了,也就這柄長刀一依舊鋒利如初。”
“您如此珍視,難怪這寶刀瞧著鋒芒更勝從前。”
盧顯心頭暢快,哈哈大笑。
而後,便問道,“讓你辦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下屬微微一笑,湊過去低聲道,“北雍國駐守在界北河之人乃黃峻,其父當年被陛下斬殺,他們黃家在北雍著實過了一段苦日子。
而今聽見太子在界北河,已然癲狂,如今正在界北河集結,正欲想辦法弄死太子,一雪父輩前恥。”
盧顯滿意了。
挑眉,“我們的人,回來了沒?”
“侯爺放心,咱們放消息的人根本沒露麵,不會讓人捉到把柄。”
“嗯,辦的不錯,回頭尋到好東西賞你。”
下屬笑容凝滯在嘴邊。
尋到好東西,不都送到了瑞王妃那?哪裡輪得到他啊?
擠出笑道,“那小的就等著了。”
順勢又拍了個馬屁,“侯爺,您這一出手便是絕殺,可比瑞王想的主意有用的多。”
聞言,盧顯的好心情卻是消失無蹤。
哼道,“當初若非嫣然一定要非盛昭曄不嫁,我本是不同意的,盛昭曄那小子心比天高,謀算卻是極差。”
屬下立刻接話,“是啊,若非侯爺出手,眼下他還想著怎麼在嘉安府尋太子殿下的破綻呢,要咱說,他就算尋到了又如何?
一點小打小鬨的錯處,陛下根本不會在意。”
盧顯嗤笑一聲,“就他這腦子,能想出什麼辦法來?這幾次,本侯幾次三番寫信讓他稍安勿躁,偏生不聽,自己把王位作沒了。
可憐我的嫣然,得過好一陣委屈的日子。”
“有侯爺在,王妃定會重返尊榮,守得雲開見月明。”
盧顯眸光冷冽,“自然。”
早就說了,彆輕易出手,要出手便是置之死地。
......
沈儼帶著人對岸守了五天,卻不見地方有什麼動作。
盛昭明帶著在更後方,日日拿著窺筒遠鏡看對岸的情形,越發覺得異常。
對麵營帳一日比一日多,可走來走去的士兵卻未見多少,總感覺與昨日一樣。
但你說到底有多少人,卻還是看不出來,畢竟有遮擋,可若是仔細回想,隱約瞧見的,並未比昨日多。
而沈儼已調了四萬士兵在此處。
盛昭明想了想,對許國公道,“國公爺,煩請您走一趟,告知沈總兵莫要將原駐軍全都調來,對麵或恐在唱空城計。”
“空城計?”許國公驚訝道,“殿下,您的意思是對麵在故弄玄虛?”
盛昭明頷首,“對,前幾日我以為對麵是打算瞞天過海,多番佯攻消耗我方精力,但這幾日觀察下來,卻深覺對方營帳不一般。”
許國公也日日借窺遠筒鏡,自是能揣摩出對方的不尋常來。
但他如此揣測,憑借的是自己多年對敵的經驗。
但太子口裡的什麼空城計,什麼瞞天過海,總結的也太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