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行去的是任府。
任嶼見他深夜到訪,一臉驚詫,“快請去書房。”
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匆匆去了書房。
“安大人,不知您尋我所為何事?”
任嶼問話的時候,聲音都不自覺微微顫抖。
他才押寶明王,不,是太子。
他押注後,明王成了太子,就贏了一次。
這一回北地突然起了戰事,太子殿下沒事吧?
好慌。
安行瞥了任嶼一眼,勾起唇角。
膽子這麼小?
他挑挑眉,忽然問道,“你可知,太子在北地如何了?”
任嶼心頭一顫,“如,如何了?”
嗚嗚嗚,可彆出事啊,他這麼多年謹言慎行的,這才大膽選了一回就萬劫不複了吧?
“你很慌?”
“下官,下官憂心殿下安危。”
說話的時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撲簌落下。
安行繼續道,“咱們的太子殿下,一向是個膽子大的,行事雷厲風行的,你這般性情,可......”
任嶼快哭了,“大人,下官知道您消息靈通,您就告訴我吧,殿下如何了?”
都是一條船上的,可彆逗他了,他雖然年紀輕,但酒肉色全都喜歡,身子骨有些虛啊。
“無礙。太子無礙,且大勝。”
任嶼張大嘴巴,隨即滿臉喜色。
大勝?
選對了,選對了!
此戰役過後,太子殿下的地位穩如山巒,登大寶不過是早晚的事。
見他臉上瞬間喜意翻湧,安行心中滿意。
還不錯,對太子殿下尚算忠心耿耿。
至少,他已將自己的前途與太子殿下聯係在一起。
安行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老夫今日來,是來找你幫忙的。”
“幫忙?我?”任嶼指了指自己,“大人,莫不是在開玩笑?下官何德何能?”
這倒不是他謙虛。
而是事實便是如此。
安大人在殿下心中的地位,無人可比擬,他張口,封地王府的管事自會辦,何須用得上他?
安行不跟他客氣,“老夫要離開嘉安府一段時間,順利的話,很快回來,若是不順利......要很久。
老夫要你幫著看著陸家人以及我的弟子陸啟霖,還有我安府上下以及平越縣的安氏一族,包括陸家村,你可能做到?”
安行說話的語氣很是鄭重,令任嶼心神一凜,他問道,“大人是覺得,會有......欲加害陸家人以及安氏族人?”
安行搖頭,“老夫隻是未雨綢繆。”
太子盛昭明身上幾乎沒有缺點,還有重情重義的優點。
他自己沒有缺點便沒有軟肋,而他們幫著太子,是擁躉,也是彆人可以傷害,可以要挾,可以以此為突破口攻訐太子的另一種“軟肋”。
安行臨走前,要把這一切都安排好。
嘉安府知府任嶼,是擺在台麵上的“保護”。
任嶼聽懂了。
他鄭重點頭,“大人放心,您走後,嘉安府以及平越縣,下官會加強防守,若有事,一切以諸人的性命為先。”
安行頷首,“若遇難事,也可找東海水師的為魏總兵。”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