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不歡而散。
等人離開,郭翌忍不住問道,“安大人,對麵受此大辱,會不會真的回去搬救兵,兩國會不會因此開戰?”
安行老神在在,“不會,十餘年前老夫打他的時候,他不也老老實實受著?”
“但......”
郭翌覷了安行一眼。
他自認在盛都的百官中算得上是“野路子”,但沒想到,安大人比他還要“野”啊。
若依著私人恩怨,郭翌也想打北雍了。
但他還是個官,且自認是個心係百姓的好官,他不希望兩國發生大規模的戰爭。
因為到最後,受傷的隻會是兩國的百姓們。
江心州和沈敘也道,“對麵的趙聞出身趙氏,雖不是什麼北雍的大族,但在北雍也有些地位,若他執意......”
安行抬手打斷他們的話,“這一次,關木林才是主使,他不會讓趙聞亂說話的。”
“大人何以這麼篤定?”
安行勾起唇角,反問道,“你們執意讓我來,這會若是後悔了,還來得及。”
三人齊齊後退一步,鄭重道,“聽您的。”
打都打了,這會撂挑子,他們也不敢接啊。
您安大人背後站著太子殿下,他們背後可沒有呢。
“那就等著吧,過幾日,這關木林還得來,老夫就不出現了,總之你們咬死了,必須要玉羅城,剩下的,太子殿下會辦妥。”
三人麵麵相覷,“是。”
郭翌走了幾步,又折返,拱拱手,“大人?”
安行笑了,“拭目以待。”
看來,這郭翌臨行前是被陛下叮囑過話的。
......
趙聞回去的路上,委屈的想哭。
“當年,我身為北雍的禮部尚書,他也身為大盛的禮部尚書,我倆商談談和示意。
原本聊的還湊合,誰知幾個條件不合他心意,我正等著他引經據典駁斥呢,上來就打人!”
趙聞捂著臉,“一晃十餘年了,這老貨也致仕了,偏生還來湊熱鬨,仍舊是這個狗脾氣,一言不合就打人?”
他好歹也是北雍堂堂的禮部尚書,被人知道了,哪還有臉繼續主持國家重要典儀?
關木林覷他一眼。
換做是平時,他早就笑開了花,此時,卻沒有任何心思。
隻淡淡道,“他們故意打你,想要激你回朝搬救兵。”
目光可是上下打量著趙聞,意有所指。
趙聞眸光一閃,很快恢複了氣呼呼的模樣,“管他激不激的,總之他打我不占理,兩國和談,卻動手打使臣,這是蔑視我北雍,我定要將情況告知陛下。”
說著,他氣呼呼的回了營帳。
一到營帳,卻是麵色冷靜,直接寫了兩封信。
喊來親信,“速度回雍都,一封呈給陛下,一封想法子交給七殿下,讓他想辦法將事情鬨大。”
“可是您的麵子......”
趙聞勾唇冷笑,“隻要七殿下成事,我這張臉上的榮光隻多不少。”
又哼道,“安行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我嗎?會在意這張臉,藏著掖著不敢說出來?”
“快去,就說本官受辱打算自戕。”
“是。”
等人一走,趙聞就開始尋繩子準備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