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帝和賢妃說了半個時辰的話。
沒人知道說了什麼,但天佑帝離開後,賢妃已願意吃東西了。
翌日一早,天佑帝下旨,說賢妃病重,讓盛昭曄回盛都侍疾。
眾朝臣麵麵相覷。
陛下打算重新寵幸廢王?
賢妃娘娘的“病”不是內有隱情嗎?何須再召廢王回盛都?
為什麼呀?
太子殿下在北地不是才打了勝仗?
陛下此舉,有打臉之嫌啊。
想不通!
想不到原因,於是乎孫首輔家的拜帖又多了起來。
孫首輔見了頭疼不已,大罵,“一群蠢貨,這都想不明白?老夫的同僚怎麼都是這種貨色?”
而當消息傳到西北軍營時,盧顯擦刀的手一頓。
他望著回稟之人,問道,“嫣然在宮中過得可好?”
“大小姐吃穿用度都是上等,每日就陪著賢妃娘娘,前幾日她要出宮一趟買東西,許貴妃痛快給了宮牌,並未阻攔。”
盧顯勾起嘴角,“哦,看來他們應該覺得我這老東西還能用。”
下屬忙道,“侯爺鎮守西北軍功赫赫,為了西北的百姓無一日清閒,居功甚偉,盛都那些人隻要沒眼瞎,都知道侯爺的能耐。”
“你說,陛下為何讓盛昭曄也回盛都,是怕本侯拐了他造反?”
雖然他是有這個念頭,但到底也不敢輕舉妄動。
至少,八萬兵馬不太夠用。
有些東西,得徐徐圖之。
下屬不敢接話。
眼珠子一轉,道,“太子這回在北地出儘了風頭,而今盛都的那些大臣們對他讚不絕口,可以說是人心所向。”
盧顯冷哼,“那又如何?一群沒見過世麵的東西,黃峻吃虧在沒安排好,若換做是本侯,定......”
他咽下未儘之語,輕嗤一聲,“不過僥幸勝了。”
“侯爺,屬下的意思是,陛下雖年事已高,但近年來身體卻調養的極好,日日上朝不輟......想來也沒想那麼快退位。”
“退位?他怎麼舍得?”
“是啊,所以太子殿下越是出風頭,越是危險,您想想那位先太子......”
盧顯提著長刀站起來,“你是說,盛昭曄還有機會?”
下屬笑著道,“有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離得近了,機會多,您說是不是?”
盧顯大笑,“薑錚,你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
薑錚繼續笑,“都是侯爺教的好。”
......
這一日,安行陪著陸啟霖正畫著周圍荒山的經畫圖,卻收到了盛都的信。
看完信,他眉頭緊鎖。
思索半晌,眉眼仍未舒展。
陸啟霖擱下筆,朝他攤開手。
安行將信放在他手心。
沒幾個字,陸啟霖快速看完,不由驚訝道,“您安排的人居然沒用上,這事就辦成了?”
安行“嗯”了一聲,“有些不對勁。”
“有何不對?您不費吹灰之力,還省事了。”
“太過順利,好似還有一隻手在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