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盛昭明同樣也提到了這個問題。
“啟霖,方才那些工匠說,這些河石粉末容易煆燒,但是磨成粉末卻是極累,若想要大量製,人力是個問題,而且......”
他擰著眉,“那條河道的石頭都燒出來,也不夠在玉羅山北側築起一道城牆。”
說完,他又遲疑問道,“就是這牆一旦建起來就不好拆了,十年後還給他們,不就便宜了他們?”
他有些糾結。
陸啟霖頷首,“學生想同殿下商量的,正是這個。”
言罷,他問道,“殿下,十年後,你想把玉羅山還回去嗎?”
盛昭明訝然,“這似乎,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
陸啟霖眨眨眼,“那您現在想一想?”
這還用想什麼?
當然是不願意。
史上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北雍和大盛皆聽一個君主的號令。
身為男子,又是皇室中人,怎會沒有開疆拓土的雄心?
盛昭明目光灼熱,言簡意賅,“若是不費一兵一卒,或者不讓百姓受苦就能將玉羅山留在手裡,我自是想的。”
“殿下,那就暫且將留住玉羅山作為十年目標,今後為之努力不就成了?
實在不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你的意思......”
陸啟霖嘿嘿一笑,“學生也沒彆的意思,隻是覺得若是玉羅山是咱們的大盛的,那麼就按照建設大盛城池來建造,有些城牆可以修的厚一些。”
“可這原料與人力......啟霖啊,咱們又繞回來了。”
“原料的事,學生會解決。至於人力,殿下莫不是忘記在陸家村的莊子了?那些個節省人力的水車不正好解決了磨粉的難題?”
利用水利,可輕省多了。
盛昭明恍然大悟,“難怪你問我玉羅山的事。”
顯然,若是大盛將玉羅山當做自己的疆土,有些東西就可以統統安排起來,不怕十年後帶不走。
盛昭明伸手揉了揉陸啟霖的腦袋,“總算知道老師為何收你了,這走一步算三步的本事是天生的啊。”
陸啟霖眸色一閃,忽然道,“師父說我這是天生的,身上一半的血裡自帶的。”
盛昭明神色越發柔和,用力揉著他的腦袋,“你合該遇到我。”
有些事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陸啟霖衝他笑了笑,掏出竹炭筆繼續畫著界北河的圖紙。
哎呀,那些個荒山已經搗鼓的差不多,有個一年,就能全部上軌道。
界北河四周也該安排“活”了,省的那些個將士們總拿著不知從哪薅來的野果子給他,三五不時就要問問還有啥地要開荒。
一個個將怎麼種地說的頭頭是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老莊稼把式呢。
見他開始畫,盛昭明從一旁的食盒裡取出板栗,一顆顆放在暖爐上烘烤起來。
嗯,給這孩子補一補,多吃點,多畫點。
車窗外,古一又晃了過來。
盛昭明抬眼就瞧見他一臉諂媚衝自己笑,不由挑眉,哼道,“還沒熟呢。”
古一張了張嘴,他想找殿下賠武器,不要栗子。
見他還不識趣的走開,盛昭明無語的捏了個栗子朝他扔了過去,“吃吧吃吧,反正還沒熟。”
這開口還沒爆開呢。
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