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錢,陸啟霖拉著葉喬,帶著安九匆匆上船。
再不走,他怕錢袋子不保,因為喬哥他開始看鋪子裡的刀劍了。
上了船,陸啟霖語重心長道,“其實,咱們買刀劍不需要看見什麼就買,收藏這種癖好要不得,買多了放著不用也是浪費,是不是?
比如我的筆,其實我平時就用寫慣了的,根本不用彆的。”
葉喬望著他,“你有七個筆架。”
筆架大小不一,個個精美,大的能放五支,小的能放三支。
陸啟霖乾笑兩聲,“有時候彆人送的,也不能不收......”
安九道,“你來東臨城沒幾日,就買了三支筆,一支叫玉蘭心,一支叫紫茵,還有一支叫珠什麼來著?”
陸啟霖眨眨眼,換了策略,“我覺得買東西要買品質好的,世上絕無僅有的,這樣放在手裡還能漲價,以後留給子子孫孫。”
求求了,彆買破銅爛鐵!
安九和葉喬盯著他,“絕無僅有的,在哪裡?”
“會有的。”
兩人上下掃他一眼,找了個角落研究起新兵器。
他們沒說什麼,卻好像什麼都說了。
陸啟霖:“......”
陸啟文走了過來,“小六,帶給家裡人的禮物,我都備好了,等到府城接了人,一起回陸家村,給村裡人的禮物在嘉安府買?”
陸啟霖點頭,“直接拿玉容坊的東西就行。”
兄弟兩個正商量著,幾個這次也考中的府學同窗走了過來。
原來,他們是要商量辦宴席的時間,怕互相撞了日子。
陸啟文笑著與他們解釋,“諸位,若那時我們在府城,定會來恭賀,不過家中祖父和祖母仍在平越縣,我們或恐待不了幾日便要回去,若是錯過諸位的宴席還請原諒,待我們回來,再補幾桌宴請諸位。”
換做是府城邊上的縣城,趕個路參加也不是不行。
但平越縣距離嘉安府太遠,來來回回不方便。
眾人表示理解,正說的熱鬨呢,江彥君從船艙裡出來了。
“都在呢!”
他熱情的朝眾人打招呼,惹得幾個學子立馬招呼他,“江兄,悠著點,悠著點!”
真的是怕了。
這小子感覺每次去外頭都多災多難的。
上次他落水的陰影還在大家心頭。
江彥君滿麵紅光,“諸位放心,我雖是吊車尾,但總算也過了這次科考,已然改運,總不能走個路還摔了!”
言罷,忽然船身晃了晃。
他一個沒站穩,兩腿打了個結,“噗通”一聲滑跪在甲板上。
眾人:“......”
江彥君:“......”
陸啟霖看著跪倒在自己跟前的江彥君:“......”
默了默,他將人扶起來,又伸手從荷包裡取出一粒石子,“江兄,這個是我離開北地之時,我師父給我撿的石子,來自北地一處山腳下,留給你吧。”
江東一帶,出遠門的人會撿一粒石子放口袋裡,期望對方去了外地不會水土不服。
江彥君大喜,小心翼翼捧著黑不溜秋的小石子,“多謝啟霖,沾了你的光,能得流雲先生親自選的石子。”
他身為陸啟霖“迷弟”,對偶像的師父更是崇拜的緊。
如此模樣,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
許是歸心似箭,又或許年輕人的意氣風發令船行更快。
很快,眾人就回到了嘉安府。
待回到家,左鄰右舍紛紛來慶賀,累的家裡人都沒能說上幾句話。
直到入了夜,一家人才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