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隔壁船上眾人如同吃了啞藥一般,全都收了聲。
“哈哈哈哈!”
整個江麵上全是江彥君的笑聲。
“還得是我的好兄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江彥君雖然在外多災多難了些,但心思也是個靈巧的,知曉陸啟霖幫了他們說話,是以便沒有大聲喊陸啟霖的名字,省的被隔壁船上的人聽見,反而記恨。
陸啟霖朝他笑道,“你小心些。”
瞧江彥君這上躥下跳的樣子,實在危險。
江彥君見他看自己,笑的越發不值錢,伸手就從荷包裡掏出了一把碎銀子,白花花的碎銀子裡,有一粒烏漆嘛黑的小石子。
他攥著那小石子,揚著手,“看看,你給我的護身符還帶著呢!”
嘉安府眾人哈哈大笑,江彥君身邊幾個人也有些豔羨的盯著那石子。
哎,流雲先生親手挑選的小石頭,自帶幸運,江彥君這一路都安穩的很。
若是這次江彥君能過會試.......
他們能不能也找流雲先生要一粒啊?
隔壁船上的其他學子們被陸啟霖一句話臊了一臉。
先都有些不服。
於是便互相詢問著出言之人是誰,大部分都不認識,倒是有永晉省的人猜到,“看年紀,似乎可能是江東省的那位解元。”
如此年輕的舉子,整個大盛都罕見。
流雲先生的弟子?
那些還想出言不遜的人頓時住了嘴。
那些個看熱鬨,連帶著被一起燥的趕緊回了倉房。
有些被臊但臉皮厚的且嘴硬的,卻是道,“嘉安府的人全是一群瘋子,拿個破石頭當平安符。和這種人鬥嘴不值當,走!”
還有零星幾個則是好奇,“你們,他們日日看江畫江的,有什麼意思不?”
“要不,咱們也一起畫畫?日日在船上無聊的很,而今不止我自己摸到棋子想吐,就是看見彆人對弈都很想嘔。”
“也行,就當消遣了。”
陸啟霖沒想到,自己一語就退了敵。
呃,不留下繼續打嘴炮嗎?
他可聽說,盛都人很喜歡辯經的。
學子們聚在茶樓酒肆,一言不合就開始辯論,主打一個看誰的知識淵博,看誰牙尖嘴利,他正想練練呢。
對方居然就這麼偃旗息鼓了?
沒意思。
他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了,夜風還有點涼,還是先回船艙睡覺吧。
他一走,江彥君那艘船上的人也都紛紛回了船艙。
隔壁船上,吭哧吭哧將長案抬到甲板上的學子:“......”
作甚啊,又不畫了?
可桌案已經抬上來了,若是不畫的話,是不是顯得他們在學嘉安府的學子?
幾個人硬著頭皮端來了筆墨紙硯,吹著冷風開始揮墨作畫。
於是,當夜就有兩個學子被風吹的頭疼,嚷著跟嘉安府的學子犯衝,讓快點趕路行船,他們要到下一個碼頭下船,找個藥鋪抓點藥喝喝。
後頭幾日,陸啟霖仍照舊。
很快,船隻終於到了永和碼頭。
眾人下了船,直奔白景時在縣城的宅子。
坐在馬車裡,陸啟霖看著繁華的街道,笑著問,“白大哥,而今你的產業是遍地開花了?這裡的宅子你都買了?”
白景時笑著道,“這個倒不是我買的,我爹年輕那會行商,有一回在船上病了,忍到碼頭才去看診,結果人家以為他的咳疾是肺癆,客棧不讓他住,一怒之下,我爹就買了此地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