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天到晚工作忙工作忙,咋連飯都不吃嘞?給孩子一個個瘦成啥了?”
胖胖的婦女拿著一個大勺舀的滿滿的菜扣在了蕭穹碗裡。
“夠了夠了劉嬸!”
蕭穹苦哈哈的看著麵前老大一個碗。
菜是夠糙的,燉的整隻大豬蹄,滿滿一盆豬油熬的爛糊的土豆豆角,還有壇子裡的醃酸菜。
香也是夠香,地地道道的北方家常飯,不需要多強大的廚藝就已經滿足了味蕾的需求。
就是這個份量實在是頂飽。
一旁的蘇禹習以為常,熟練捧起碗:“阿嬸,他那邊和咱們做飯不一樣,精致!這麼吃容易噎著。”
“哪有哪有!嬸子您這飯多香,比下館子強多了,啥精致不精致的,蘇禹同誌你這話不團結!”
“哈哈,這孩子還不好意思嘞!老張你就顧自己抽!人家大單位來的,都不知道遞煙!”
“你也是,人家小禹朋友來做客,你一點麵子不給我!”
被嗬斥的男人也不惱,顫巍巍的起身,把煙強行塞進蕭穹手裡:“來小夥子,彆跟我客氣!”
“謝…謝謝叔!”
蕭穹受寵若驚,一骨碌站起身接著煙。
“看不出來呀,白白弱弱的小姑娘比兩個大小夥子還強!”
胖大嬸眉眼帶笑的看著正在乾第二碗飯的楚書然,越看越是喜歡:“我們家蘇禹有福氣嘞,找著個這麼好看的娃娃!”
“阿嬸!說啥呢!”
蘇禹臉一紅連忙阻止胖大嬸繼續說下去:“我們都是朋友,也是同事!”
蕭穹一邊吃飯一邊偷偷瞄著楚書然。
俺也喜歡寅國第一女神!
“哎喲年輕人嘛,膽子還沒我們那會大。”
胖大嬸手裡端著空盤子,笑著走回廚房。
蘇禹雖然局促,但在這裡其實還挺放鬆的。
胖大嬸劉祥蕊和她的丈夫張老漢張國生,這兩人對蘇禹來說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當初的柳悠不識神誌,蘇禹一直以來就被視作不祥的存在。
身無分文的他孤身帶著身份晶片流落到到這座城市,打黑工,做兼職,一個身上帶著不祥的少年在努力活下去。
那天臨街商鋪的霓虹燈映在油汙斑駁的玻璃上,蘇禹蜷縮在集裝箱改裝的鐵皮屋裡數著電費單。
潮濕黴味裡突然響起敲門聲,胖大嬸裹著碎花棉襖探進頭來:"娃娃,張老頭說超市後邊閣樓空著呢。"
劉祥蕊和張國生老兩口開著一家小超市,住在後邊搭建的簡陋的公寓裡。
他們以前有過一個兒子,十多歲的時候被偷狗的用毒針打了,沒救過來。
那個年代也沒什麼監控,一個黑牌麵包車也抓不住。
老兩口悲痛過,但也沒有自暴自棄,認認真真的過日子,靠著小商店和二層的幾件小屋子出租,不富裕也足夠吃喝。
他們以幾乎白嫖的價格讓蘇禹有了一個安身的家。
那年除夕驟雪壓斷電線,是張國生踩著梯子給他接應急電源;重感冒燒得神誌不清時,劉祥蕊端來加了薑片的紅糖粥和熱好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