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辰仔細看了手術記錄,記錄中顯示手術過程采用了新技術應用,因路寧經驗不足,操作失誤造成了患者大出血離世。
這是書麵上的意思。
而據曲江山反映,醫院引進新技術治療病患的案例並沒有普及,目前隻是主任醫生有實操資格,主治醫生還沒有實操資格,那為什麼路寧這個主治醫生的名字會出現在手術記錄的醫生簽字上呢?
蕭逸辰仔細捋了捋,能操縱這麼大的醫療事故,並且很快便可以把事情息事寧人,把對醫院的影響降到最低的這個人,單憑那成功一個人是無法做到的,肯定還有一個職位更高的人做推手,那就隻能是韓院長。
想到這裡,蕭逸辰再次走進了韓院長辦公室。
看到蕭逸辰再次走進辦公室,韓院長有一秒鐘的愣神,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又把眼鏡戴回去,起身離開了辦公位,坐回到會客區,坦然開口道:“蕭隊長,想問什麼你就問吧?”
“韓院長,三年前路寧的那起醫療事故案,您沒忘記吧?”
韓院長雙手交叉至於胸前,眼神看向窗外,做回憶狀,“這起醫療事故院裡賠了很多錢,我怎麼會忘記呢?”
“您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說到底這件事情是那主任跟路寧兩個人自己解決的,我隻是按照程序處理了後續。
“那天,那成功穿著手術服神色慌張地進了我的辦公室,他告訴我出事了。其實,我知道院裡的這項手術操作,隻有幾個主任醫生有實操資格,路寧還沒有實操過,隻能做為助手觀摩。
“可是不知為什麼,在我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路寧卻異常堅定的說手術的操作者是他。我當時也詢問了參與手術的麻醉師,護士,得出的結論是那成功跟路寧都參與了手術過程,那成功承擔了手術的前半部分,路寧承擔了手術的後半部分,患者也確實是在後半程出的事。既然出了事,非要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的話,對於院裡來講,路寧願意站出來,而那成功又可以保住零醫療事故的頭銜,隻要這塊招牌還在,對我們醫院來說這就是最好的處理結果了。”
“路寧為什麼願意站出來?”
“至於路寧為什麼願意站出來,那就是他跟那成功的事了。總之,我這裡的答案是路寧承認自己出了醫療事故,願意承擔責任,作為院長,我沒必要繼續深究下去,息事寧人,堵住眾人悠悠之口,把對醫院的影響降到最低,這才是我一院之長該做的。後來就是醫院拿錢賠償,路寧吊銷醫師執照,坐牢。”
看來,那成功跟路寧一定是達成了某種交易,現在那成功死了,知道的人也就隻有路寧了。
“韓院長,院裡還有路寧的個人資料嗎?”
韓院長搖頭,“自從出了事,院裡就把路寧除名了,路寧被吊銷了醫師資格,恐怕這一輩子他也不會再踏進醫生這個行列了,所以,院裡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存他的資料了。”
從鴻恩醫院出來,蕭逸辰跟李明宇再一次出發趕往京州市看守所。
蕭逸辰心中有很多疑問:那成功在出事之前,他行車的路線是駛向看守所的,他來看守所是找栗宗明還是路寧,他為什麼要來找他們?他是發現了什麼嗎?
兩人是什麼交易?那成功是不是因為後來爽約,路寧才向他舉起屠刀的?那成功為什麼爽約?一切雖然隻是推測,目前看的話,這些推測也還算比較合理的推測。
如果路寧不是關在看守所,那蕭逸辰會毫不猶豫的懷疑,路寧就是那娜案與那成功案的重要嫌疑人,可是,一個關在看守所裡的人是怎麼完成犯罪的。
路上,蕭逸辰給伊寧打去了電話,“伊寧,查一下一個叫路寧的戶籍資料,我要比較詳細的資料。”
約莫一個小時的車程,蕭逸辰就來到京州市看守所,因為昨天剛來過,看到蕭逸辰跟李明宇兩人,門口的警衛先行開口道:“你們是來找栗所長的嗎?栗所長今天休息。”
蕭逸辰笑笑,說道:“我們今天不是來找栗所長的,案件需要,我們需要提審一個犯人,辛苦幫忙聯係一下。”
警衛接著就到警衛室打電話,不大一會兒出來說道:“今天是金所長值班,金所長請你們去他的辦公室。”
蕭逸辰跟李明宇來到金所長的辦公室,幾人寒暄了一番,便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