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常江的話說得懇切,絲絲入理。但是,蕭逸辰不能憑借他一個人的說辭,就這樣把他的嫌疑排除了。
於是,蕭逸辰繼續問道:“你有沒有當初雲朵下車後,後來上車那個人的聯係方式?”
聞言,常江微微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這種被人懷疑的滋味擱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常江這時候卻泛起了難,“嗐!警察同誌,我這不是好心辦了壞事嘛?我就是從路邊拉了一個人,我怎麼好問人家叫什麼?在哪兒住?再說了,現在人的防範心理都那麼強,我要是一個勁的向人家打聽消息還不得把人家嚇跑了?”
“後來上車的那個人也是在村口的站牌上的車?”
常江點頭。
“既然是在村口上的車十有八九也出不了你們村,你不認識那個人?”
“警察同誌,你也說了十有八九是我們村的人,可是總有例外啊,後來上車的那個人,我還真沒見過,我敢確定他不是我們村裡的人,都一年多的事兒了,你讓我上哪兒給你找人去?”
“這個人的目的地是哪裡,你總不能忘記吧?”
常江拍了一下大腿,說道:“他好像去了京州市煙草局?”
“給我們描述一下後來上車的這個人的體貌特征?”
常江想了一會兒,便繪聲繪色地描繪出後來坐車的那個人的大體樣子,他還記住了那人的最大特征,那人在下巴左側的位置上有個類似毛爺爺的痣。
“常江,雲朵死了,就是去年你把她放在站牌上的那一天,她根本就沒有回家,也就是說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所以,我們需要核實你的口供,在沒有新的證據出現之前,你就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所以,我們希望你可以配合警方,提供更多關於當天的情況,這樣有助你洗清嫌疑,還有,在你的嫌疑沒有排除之前,請你切勿離開本市,隨時配合警方的調查。”蕭逸辰鄭重說道。
聞言,常江不禁後退了幾步,雙腿一軟,竟然癱坐在地上,“警察同誌,我沒有殺人,我跟她無冤無仇,我怎麼會殺她呢?不是我,不是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不是我......”
蕭逸辰安撫道:“你不必過於緊張,警察辦案也是講求證據的,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所以這件事情還需要你自證,如果你還能想起什麼,記得跟我們聯係,這樣能儘快排除你的嫌疑。”說完,蕭逸辰在本上寫下自己的電話,撕下來遞到常江的手裡。
此時,院子外邊圍了一群看熱鬨的人,第一次來村子裡的時候,蕭逸辰還覺得這個村子挺荒涼的,一下子從四麵八方圍過來這麼多人,他都好奇這些人是不是從土裡鑽出來的。
也許警車頻繁地進出村子,給這個寧靜的小山村罩上一層陰鬱的色彩。
看見圍觀的人,蕭逸辰才確信昨天林奶奶的那句話,村子裡大部分都是年齡偏大的老人了,蕭逸辰打量了一番圍觀的人,最年輕的也都上五十了吧。
蕭逸辰驅散了看熱鬨的人,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地離開了常江家的院落。
兩人上車,蕭逸辰準備再走一趟趙海光家。
路上,蕭逸辰問道:“明宇,常江的話你怎麼看?”
“蕭隊,看不出什麼問題,我覺得他沒有撒謊,從他描述的後來上車的那個人的體貌特征來看,他的確是拉過這麼個人,至於是不是雲朵遇害那天拉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我們能找到這個人,證實去年三月六號他確實坐過常江的車,那麼常江的嫌疑就能排除了。”
蕭逸辰嗯了一聲,“找到後來坐車的人,還有一個目的。當時常江說因為有人坐車,他才把雲朵放在站牌的,這說明後來上車的人也是在站牌上的車,一個上車,一個下車,遵循先下後上的原則,這個後來上車的人應該也見過雲朵。
“司機啟動開車的時候,或許隻關注到路況,而這個人或許在車子剛剛啟動的時候,看見過雲朵離開,她究竟是步行回村,還是接著上了另外一輛車?”
“蕭隊,隻能碰碰運氣了。”
蕭逸辰點頭,車子已經在趙海光的門前停靠了。
光子娘正在院子裡晾曬被褥,聽見門口有汽車熄火的聲音,她迎了出來。
“蕭隊長,你們......”對蕭逸辰的再次造訪,光子娘顯然吃了一驚。
蕭逸辰跳下車,說道:“阿姨,案子有了一些進展,我們還想找你繼續聊聊有關雲朵的事情。”
光子娘的表情有幾分緊張,“確認了嗎?是雲朵嗎?”
蕭逸辰點頭。
光子娘沒有說話,落寞地轉身進到院子裡,在門樓下的躺椅上躺了下來,她也招呼蕭逸辰跟李明宇落了座。
她好像被蕭逸辰的話嚇到了,所以隻能躺在椅子上跟蕭逸辰對話。
“想知道什麼你們就問吧?”光子娘有氣無力地開了口。
蕭逸辰把從常江那邊了解到的雲朵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光子娘吃驚地從躺椅上坐起來,“什麼?她又回來了?忘了帶東西?”
光子娘的心疼溢出臉頰,“她回來乾什麼,如果她不回來說不定還會好好的,她為什麼要回來,這個傻孩子。”
光子娘一邊說一邊走向了正房,不大一會兒,就從房間拿出一個相框,她把相框遞到蕭逸辰手中。
蕭逸辰看了一眼,是光子娘跟趙海光的合照。
“如果說,她忘了帶東西,我想她是忘了帶這張照片吧,這張照片是雲朵走了之後,我在她的枕頭底下找到的,她說過,她一定會把我跟光子介紹給她媽媽認識。她應該是一時著急忘了帶上,所以才急著回來的。”光子娘說著就又開始抹起了眼淚。
“雲朵當時是怎麼走的?”
“我給她帶了零錢,她是走著去的村口的站牌?”
“我的意思是她帶著什麼東西,有沒有行李之類的?”
“有,我在鎮上給她買過一個大的行李箱,黑色的,應該是最大的了,老板說裝被子都行。”
“什麼品牌的?”
“嗐!老百姓不懂什麼品牌不品牌的,反正我買的是他們店裡最貴的,花了四百多呢?”
“蕭隊。”李明宇忍不住喊出來。
蕭逸辰看了他一眼,兩個人同時想到了裝雲朵的那個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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