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辰跟李明宇在問詢室接待了李曼麗。
李曼麗的丈夫常勁男原來是市交警支隊的一位基層民警。
“你說你丈夫不是自殺?為什麼有這樣的懷疑。”蕭逸辰問道。
失去丈夫的李曼麗,憔悴得不成樣子,她仰起頭,此刻仿佛有種滿血複活的神力加持,她堅定地說道:“我丈夫不可能自殺,絕不可能!”
李曼麗一字一句,字字鏗鏘。
蕭逸辰被眼前這個小女人迸發出來的強大能量震撼到了。那種篤定她丈夫不是自殺的念頭是刻進骨子裡,不可撼動的。
蕭逸辰雙手交叉置於桌麵,他沉了沉眼皮,繼續問道:“交警部門出具了事故認定書,車子沒有被動過手腳,當時你丈夫的車是突然提速,短暫行駛一段路程之後衝出護欄墜入陡坡的。如果是意外的話,他不可能提速之後還要行駛一段路程,這說明行駛過程中他是清醒的,並且道路監控也拍到了他當時行車的時候是目視前方的。他選擇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李曼麗憋著委屈,滿臉的褶皺這會兒在臉上堆積成菊花,淚珠啪嗒啪嗒從臉上滾落。
許久,李曼麗從她的包裡拿出幾張a4紙,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了很多東西。
李曼麗把這些推到蕭逸辰麵前,哽咽說道:“這些都是我丈夫為我兒子常君威參謀的軍校,君威來年六月份就要參加高考,我們一家人滿懷希望憧憬著未來。警察同誌,一個有希望的人,你告訴我他為什麼會自殺?”
蕭逸辰垂眸不解,暗想:一個對生活有希望,有企冀的人,按理說是不會走捷徑的,可是這起交通事故的判定並沒有疑點,死者經過解剖,身體未見異常,符合駕車自殺的特征。
可是李曼麗為什麼說他丈夫常勁男不會自殺呢?
一個不可能自殺的人反而自殺了?
“蕭隊長,你看還有這個。”李曼麗從手機上翻出某個影樓的邀約拍照通知遞到蕭逸辰麵前,“再過幾天就是我們結婚二十周年紀念日,這是勁男預定的拍照日程。蕭隊長,我們的照片都還沒有拍,你讓我怎麼相信他會自殺?”
李曼麗激動得雙手顫抖,話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
蕭逸辰臉色凝重,他垂眸道:“你既然認為常勁男不會自殺,那他近期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表現?”
李曼麗抬了抬眼皮,那雙無光的眸子透著憂鬱,“好像,他好像最近變得特彆忙,話也很少,剛開始我以為他不舒服,還囑咐他身體不舒服就去看醫生,他說他沒病,彆讓我大驚小怪的。
“他還跟我說了很多奇怪的話,什麼讓我保重身體,好好照顧君威,如果君威的高考分數出來了,就按照他的報考計劃,給君威填報誌願,我當時還抱怨他神神叨叨的。
“警察同誌,我真的好糊塗,現在想起來,他好像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所以......”李曼麗想起常勁男以前的種種,懊悔地捂臉痛哭。
按照李曼麗的陳述,常勁男好像預料到自己的死亡,而在臨死之前提前安排一些身後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甘願用死去結束這一切呢?
難道是他家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脅?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情值得他放棄生命?
想到這裡,蕭逸辰繼續問道:“李女士,這段時間你或者你兒子有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你們?”
李曼麗一臉茫然,“沒有......我兒子一直住校。蕭隊長,你是說勁男是因為我們才自殺的嗎?”
蕭逸辰扯了扯嘴角,咂舌道:“不好說,這很難定性,目前也隻是懷疑。
“據你所知,常勁男有沒有與人結怨或是跟什麼人起過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