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垂眸想了一會兒，又看了看一起站著的幾個人，試探著說道：“九點半左右的樣子吧。”
那幾人同時點頭。
“你確定，在你們昨天晚上下班的時候，那裡沒有掛著死者的人體組織？”
虎子擺手道：“沒有，沒有。這批貨是昨天一早卸下的，在卸下之前，整個車間是空的，現在所有掛著的都是我們昨天一天的成果。”
蕭逸辰點頭，他又向車間的四周看了看，問道：“車間裡沒有監控？”
“警察同誌，我們這裡是屠宰場，場麵太血腥，不裝那個玩意。”
“進入車間的話，就隻有這一個門？”
“隻有這一個，並且是人臉識彆。”
“亦然，到辦公室調一下人臉識彆係統，看看昨天晚上9：30之後，有沒有可疑人員進入。還有，對麵屋簷下的攝像頭正好對準了車間的大門口，也順便拷貝一下那些視頻資料。”
劉亦然轉身去辦。
“平時在這個車間上班的就你們幾個人？”
虎子嗯了一聲，補充道：“還有丁大有沒來，今天裝貨他不過來了，說吃壞了肚子拉肚子呢？”
“這家夥命可真好，這麼可怕的事情，人家恰恰還躲過一劫，我可受不了了，這得好幾天睡不著覺。”
“他呀！他的話可不能信，指不定在哪鬼混閃著腰了。”
……
一旁的兩人嘀嘀咕咕說著丁大有的風涼話。
“蕭隊。”車間裡傳來趙非凡的聲音。
循著聲音，蕭逸辰再次進到車間，幾人圍在一處臭烘烘血糊糊的地方，趙非凡正捏著鼻子，一臉嫌棄，又一臉不可思議地指著一堆豬下水的大池子，喊道：“蕭隊，你看那裡！”
蕭逸辰定睛一看，在一堆汙穢裡赫然有一個臟兮兮血糊糊的人頭。
一個警察正從那堆汙穢裡，把人頭緩緩拿起，來到池子邊上。
這是一個男人的頭顱，寸頭，最明顯的是兩個耳朵上紮了無數個耳洞，密密麻麻，上麵還套了大大小小的圈圈，給蕭逸辰第一感覺有點像港片中古惑仔。
頭顱的麵部布滿汙穢，暫時看不清臉麵，趙非凡僅看了一眼，就忙不迭地往門外跑，扶住牆根，嘔嘔嘔地吐了起來。
這樣的場麵，沒有幾個人能頂得住，蕭逸辰也感覺自己喉結的部位有一股來自胃部的壓力，他深深地咽下一口唾沫，來抵消翻湧上來的壓力。
同樣在那一堆汙穢裡還找到了死者的肝肺脾臟，唯一沒有找到的是死者的心臟。
最後，死者的心臟是在另一側員工衝洗的水池裡找到的，而那顆心臟確用黑色的油漆染成了黑色。
頭顱被衝洗乾淨之後，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蕭逸辰讓車間裡的那幾個人過來辨認，他們恰恰都認識死者。
死者就是經常來找丁大有的何勇，一個妥妥的紈絝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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