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逸辰跟陸子月不動聲色,李長善繼續解釋道:“蕭隊長,你伯母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你懷疑誰都不應該懷疑她,她是一個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會讓彆人為難的人,這麼多年我們相濡以沫,她是什麼人我是最了解的。”
蕭逸辰抿了抿唇,說道:“伯父,我們是警察,我們隻相信證據,一切證據的落實都是從懷疑開始的。你真的覺得伯母什麼也不知道嗎?”
李長善又重新給兩人添了茶水,“我如果是一個毫無責任感的男人,到處留情,芝敏不知道我在外邊胡搞,那麼就是她愚笨了。可是我跟沈婉婷隻有一次,如果不是沈婉婷懷了我的孩子,你們通過孩子的dna查到了明宇,你們會懷疑到我身上嗎?不會吧?所以我肯定的是芝敏不知道我跟沈婉婷的事情,就更談不上她可能對沈婉婷動手了。你們應該把調查的方向,放在有嫌疑的地方,那樣會縮短你們的破案時間。”
蕭逸辰剛欲說什麼,陸子月拽了拽他的衣角,蕭逸辰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伯父,我們在沈婉婷的衣帽間發現了不少奢侈品,這些都是你買給她的嗎?”陸子月問道。
李長善的雙手撐在茶盤上,搖頭道:“我不喜歡那些東西,我隻是給了她一筆錢,她願意買什麼那就是她的事了。”
“你給沈婉婷的是現金?”
“沒錯!我覺得現金更安全一些。”
陸子月點頭,“伯父,按照程序,我們需要你的dna樣本,請你配合。”
“隨便!”
陸子月用棉簽從李長善的口中刮取少量唾液樣本。
從李長善這裡了解完情況後,蕭逸辰跟陸子月準備離開。
正欲離開的時候,李長善喊住了他們。
“蕭隊長,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否答應我?”
“伯父,你說。”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明宇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情。”李長善誠懇地請求道。
蕭逸辰的眼皮微沉,想了一下,而後說道:“如果伯母與這件案子沒有關係的話,我想這一點我能做到。”
李長善雙手抱拳,做了個江湖人慣有的感謝的手勢。
出了瀾園茶室,蕭逸辰謝絕了李長善司機的送行。他想跟陸子月走走,順便聊聊案子。
“子月,怎麼樣?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雖然我采集了伯父的唾液樣本,但是我覺得大概率不會有什麼用,他沒有殺沈婉婷的動機。雖然沈婉婷通過下藥才上了伯父的床,但是,伯父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其實是很反感的。沈婉婷既年輕又漂亮,即使跟伯父發生了關係,伯父依舊跟她保持著距離,就像他說的,因為沈婉婷懷了他的孩子,他可以給沈婉婷錢,但是,其他的,他什麼也給不了,這就是他的態度。以至於沈婉婷的妹妹沈婉寧曾經說過,沈婉婷物質上雖然富足,但是精神上卻頹廢,因為伯父對她的態度,所以她根本不快樂。原本,沈婉婷應該是想靠著伯父這棵大樹,一生無憂。她的確做到了,她注定有花不完的錢,但是,她注定也是一個人。”
“我記得我們在走訪齊國棟的時候,他曾經說過,沈婉婷是一個野心很大的人,沒想到,她竟然把手伸向了伯父,也隻有伯父這樣的大人物,才能撐得起她的夢想。”
陸子月搖頭道:“真不知道沈婉婷是怎麼想的?”
“人各有誌,誰知道誰怎麼想。”
蕭逸辰目光遠望,西邊的落日沉沉,即將在天邊隱沒,太陽落山,意味著黑夜馬上就要來臨。兩人並肩走在路邊的人行道上。
偶有冷風吹過,不禁讓人有些寒意,陸子月裹緊了穿在身上的呢子大衣,把頭埋進圍在脖子上的圍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