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戴著紅袖章,拿著笤帚垃圾收的大爺,走近大家正在搜證的橋頭。
醒目的警戒線告訴他,這裡出了事。
大爺駐足看了一眼,想走也不是想留也不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候,蕭逸辰注意到了他。
“大爺,你是這裡的環衛工?”
見有人搭話,大爺昏黃的眸子變得明淨,問道:“你們是警察?這裡出了事兒?”
蕭逸辰兩手錯落著一拍,“還不確定,隻是懷疑。”
大爺點頭,欲言又止。
“大爺,你是知道什麼嗎?”蕭逸辰看出大爺肚子裡有話,就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前段時間,不知道是誰在這裡丟了一件衣服,我看著挺好,就拿回家讓我兒子穿了。”大爺猶豫片刻,繼續說道:“警察同誌,如果是死人的東西,不管多好,我都不會要的。”
“大爺,你能告訴我,你的那件衣服是在什麼地方撿到的嗎?”
大爺走近橋頭,指著上橋的三四級台階說,“就是這裡。”
“大爺,你帶走的東西有可能牽扯到一樁命案,那件衣服就是我們的證物,現在衣服在哪裡?”
“在我兒子那?”
“通知你兒子,讓他立刻送到現場。”
大爺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給他的兒子打了過去。
不多會兒,一個中年男人就帶著那件黑色的大衣出現在現場。
“警察同誌,我一看這就是奢侈品品牌,所以,我爸交給我之後,我也沒敢穿,萬一人家找過來,讓我們折舊什麼的,我們可賠不起。我也幸虧沒穿,這要是死人的衣服,你說晦氣不晦氣。”
蕭逸辰接過衣服放進證物袋。
“大爺,你在這邊打掃衛生,在你撿到這件衣服的前後,有沒有關注到這裡有可疑的人出現?”
大爺嗬嗬笑了兩聲,“彆說可疑的人,除了我,這裡連個人影都看不見。這大冷的天,大家都窩在暖氣房子裡多愜意,誰出來受這個罪,沒人來。”
“蕭隊,這裡!”痕檢科的同事在距離橋頭五十米的蘆葦叢裡發現了重要證據電擊棒。
劉士亮僥幸在橋頭的立柱上采集到微量血跡。
案發的第一現場,凶手貌似留下了不少證據。
結束了對萬山公園的偵查,一行人返回警局。
蕭逸辰他們剛走進工作區的時候,伊寧迎上來,小聲說道:“蕭隊,顧言在審訊室等的時間可不短了,他的經紀人也來了,人有點抓狂,直言要告我們。他的經紀人已經給公司法務打了電話,那邊的律師可能正往這邊趕。”
蕭逸辰悄悄在伊寧的耳邊囑咐了幾句,伊寧點頭,轉身出了辦公室。
站在審訊室一旁的隔間往裡看,顧言一會兒站起來捶打著牆麵,一會兒有事沒事的用腳踢著審訊室的椅子,臉上的憤怒溢出,就差有人出現,爆粗口來宣泄了,精神消磨殆儘,眼下是審訊的最好時機了。
蕭逸辰跟趙非凡推門進去。
聽見門口有了動靜,顧言仰頭發出一陣不屑的笑,他的舌頭很靈活,不斷的在口中打著轉,好像他的口中滿是鮮血,他要將它們舔舐乾淨一般。
他故意用腳勾了勾椅腳,吊兒郎當的一屁股坐上去,口不擇言道:“我以為警察局的人都死光了了呢?原來還有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