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村委辦公室,爐膛裡的爐火正旺,乍一進來,暖烘烘的。
常生給兩人倒了茶水,三人圍坐在火爐邊。
“蕭隊長跟陸法醫輕易到不了我們這種偏遠村莊,想必來,應該是帶著任務來的,說吧,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
“常書記,村東邊那個興榮養殖場你知道吧?”
“那不陌生,閒暇時,我們這裡很多人都去那裡打個零工。我聽說那裡出事了,我見守田回來了。”
“常書記,不瞞你說,我們就是為這件事情來的?”
常生臉色微變,問道:“蕭隊長,你是懷疑我們村的人?”
蕭逸辰擺手,“還在調查走訪階段,談不上懷疑。”
常生哦了一聲,神色也有幾分放鬆。
“咱們村有沒有失蹤的婦女?”
“那沒有,村子就這麼大,彆說是人,就是誰家丟了狗,隻要有動靜,滿村皆知。”
“那你有沒有聽說附近的村子有婦女失蹤的?”
常生再次搖頭,“那真沒聽說。”
“王守田跟張老三家裡是什麼情況?”
常生咂舌說道:“王守田一直在興榮養殖場喂豬,他媳婦在外打工,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幾趟。不過,這城裡就是養人,自打守田媳婦外出打工,人家是越活越年輕,細皮嫩肉的,四十多歲看著就跟二十多歲的差不多,跟守田站在一起,那可真是天仙配癩蛤蟆。說來也怪,原來在家的時候,他那個媳婦就跟個潑婦一般,整天的嫌棄守田窩囊,不掙錢,這不行那不行的,家裡是經常吵嘴乾仗的。自打人家出去打了工,人的素質也跟著一下子提上來了,兩口子不僅不乾仗了,還恩愛得不行。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是京州的水土好,就連人的秉性也徹底改了,這可真夠神奇的。”
“最近,你見過王守田的媳婦回來過嗎?”
“見過。前幾天還見過。她一回來,這村子裡就跟見了景一樣,都想去瞅瞅。有說這的,有說那的,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大家一般都議論什麼?”
“嗐!農村人你還不了解嗎?全都是長舌婦。說什麼守田媳婦不正經,四十多歲的人了還穿的跟二十歲的一樣裝嫩;還說什麼守田頭頂上頂著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還說什麼,她在外邊乾的工作也不正經……
“不過,我看著人家兩口子挺好的,守田媳婦回來的時候,兩人有說有笑,可不像村裡人說得那樣。”
“王守田家裡還有什麼人?”
“還有個兒子,叫王陽。也在外邊打工。這小子在家的時候,守田媳婦可沒少收拾他。”
“什麼意思?”
“叛逆唄!正是念書的時候,這書說不念就不念了,這當父母的哪能受得了。去年的時候,為了孩子的事情娘倆沒少乾仗。守田媳婦是個要強的人,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誰不是這樣的心思。但是,回過頭來想想,成龍成鳳他也得是學習的材料才行。他天生就不是學習的料,你非得逼著他學習,離家出走的,跳樓跳河的,這說起來還不是一抓一大把。最後,還是大人想過來了,在孩子麵前妥協了。不過,也挺好,出去打工了,說不定在社會上曆練曆練,心智成熟了,一切就想明白了。”
“常書記,你認為王守田在你心裡是個什麼樣的人?”
“人不錯!憨厚,脾氣好,任勞任怨。”
蕭逸辰點頭,“那張老三家裡是什麼情況?”
常書記歎息道:“張老三的生活就差強人意了。前兩年父母得了癌症相繼去世。這不,去年的時候,媳婦也患了癌,日子過得是拆了東牆補西牆。今年夏天的時候,我還張羅著村裡的人給他捐了款。癌症啊!談癌色變,往往都是人財兩空,但是,人家張老三咬著牙給媳婦治病,這是爺們!我佩服。還有個女兒早就出嫁了,隔三差五的也來走一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久病床前無孝子,閨女也是拖家帶口的,再怎麼也不能連累了閨女。反正,一般情況都是張老三一邊在那邊喂豬,一邊照顧媳婦,日子過得的確挺艱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