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辰接通了電話。
“蕭隊,在查詢陶安通話記錄的時候,有一個情況,我覺得有些可疑。”
“什麼情況?”
“金珊出事的當晚,陶安陪賈紅英從醫院離開的時間是9:30,十分鐘之後,陶安送下賈紅英直接趕往酒店。可奇怪的是,在陶安到酒店的這短短二十分鐘的時間裡,賈紅英跟陶安的通話記錄竟有八次,每次的通話時間都很短,一般就是二三十秒,直到陶安到達酒店,電話才算消停。”
掛了伊寧的電話。
蕭逸辰輕撫方向盤,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說道:“賈紅英在二十分鐘的時間內如此頻繁地給陶安打電話,其中必有蹊蹺。子月,你怎麼看?”
陸子月眉頭微皺,分析道:“要麼是賈紅英有極為緊急且簡短的事情要告知陶安,要麼就是在催促他做什麼。陶安到達酒店之後,電話就沒了動靜,很可能是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蕭逸辰點頭,隨手給劉亦然撥去了電話。
“亦然,你們那邊走訪陶安有什麼結果?”
“蕭隊,跟上次的情況差不多,沒有新發現。”
“我剛剛接到伊寧的電話,在金珊出事當晚,陶安趕往酒店的這段時間裡,賈紅英曾經給陶安打過八個電話,這幾個電話,陶安有沒有提過?”
“八個電話?蕭隊,賈紅英給陶安打了電話,陶安倒是交待過,至於幾個電話,他沒有說,我們壓根也沒多想。”
“電話裡說了什麼?”
“陶安說,賈紅英打電話問他到哪兒了?路上注意安全什麼的,還有就是知道金珊喝醉之後,讓陶安好好照顧金珊,就是這些。”
掛了劉亦然的電話。
蕭逸辰手指敲在方向盤上,“看來,賈紅英急了。金珊出事的當天晚上,她本來是想跟陶安一起買醉的,是賈紅英借口腹痛,把陶安叫了去,而金珊恰逢工作失意,本打算借酒消愁,見陶安失約,於是一個人買醉,直到把自己灌醉。賈紅英那麼多的連環奪命ca,無非就是想證實,金珊到底有沒有喝那瓶紅酒,直到她的最後一通電話獲悉,金珊爛醉如泥,她也就放心了,陶安的電話,也就安靜了。”
蕭逸辰忽然想到什麼,他把電話再次打給了伊寧。
讓她查詢一下,金珊遇害前,賈紅英有沒有購買阿普唑侖的記錄。
如果證實了賈紅英購買過阿普唑侖,整個案件就形成了閉環。
陸子月一臉凝重地看向蕭逸辰,難過道:“逸辰,這件案子讓人覺得太沉重,我感覺承受不起這裡麵的悲痛,結果怎麼會是這樣?”
蕭逸辰拍了拍陸子月的肩頭,安慰道:“這個世界本來應該是通透的,明靜的,祥和的。可是有些人卻偏偏要把自己身上不堪的緣由強加到彆人身上,狹隘地認為,是彆人阻止她邁向幸福。一切都是彆人的錯,甚至覺得這個世界的存在也都是錯的。我們是法律的踐行者,我們幫不了他們……”
陸子月這個時候感性了,她長長地歎了口氣,“心存正念,向陽而生,就會覺得這個世界是美好的。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會有罪惡發生,麵對未知,我們終究也是被動的。”
......
伊寧的電話再次打進來,“蕭隊,賈紅英曾經就診於京州市精神衛生中心,她是一名輕度焦慮症患者,她曾經開過阿普唑侖。”
一切仿佛塵埃落定了。
蕭逸辰看著傷感的陸子月,內心酸澀,他牽起她的手一起掛了檔,車子向賈紅英家的方向疾馳。
再次叩響房門的時候,賈紅英在門口愣怔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