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月接話道:“平時,你丈夫江津的為人怎麼樣?有沒有跟人結仇?”
楊芙蓉眼神看向一側供奉的江津的牌位,淡淡說道:“他為人善良,還是個熱心腸。無論是街坊鄰居,還是單位同事,他從來沒在人前落個不字。就是這麼一個人,他能跟誰結仇?”
“江津生前從事什麼工作?”
“他是一名出租車司機。”
“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他年年都是公司裡的模範司機,那個房間裡還有乘客送給他的拾金不昧,熱心師傅的錦旗。”
“當時,江津留下的那封信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
“就在那個房間。”楊芙蓉站起來,向發現那封信的房間走去。
蕭逸辰跟陸子月也隨之站起來,向那個房間移動腳步。
這個房間是一個書房,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張小床。
楊芙蓉在牆角邊整齊擺放的那摞書的最上麵,拿起一本書,“信就是在這本書裡夾著。”
這是一本名叫《有林》的雜誌,從卷起的紙張,蓬鬆的書體能看出來,這本書應該經常被翻動。
蕭逸辰戴上手套,拿在手中,翻動著書本。
在書本中間的位置,有一張紙被折了角,蕭逸辰翻開看了看。
楊芙蓉趕忙解釋道:“蕭隊長,江津的信就是夾在這兩頁之間,這裡的折角是我做的標記。”
蕭逸辰哦了一聲。
陸子月站在蕭逸辰的身側,看著文章的標題,輕聲念叨:“假如重生到出事前……”
內容大致是一名客車司機,發現車上的女孩遭遇性騷擾,挺身而出,最後遭到打擊報複的故事。文章模擬了兩種選擇,給出了兩種結果,殘酷的考驗著人性。從紙張的磨損程度看,這篇文章,江津不止讀過一遍。不難猜測,文章中客車司機的做法對他的觸動很大。
“這個房間是誰在用?”陸子月問道。
“江津在用,他因為工作時間不固定,回來的時候有時候早,有時候晚,擔心影響我休息,所以,晚班的時候,他就在這個房間將就一宿。”
東側的牆上掛著楊芙蓉剛剛說的那兩麵錦旗。
燙金的金色字體在紅色底蘊的鋪墊下,顯得更加醒目,更加有分量。
每個行業都有優秀的人,江津就是在出租車行業,把工作做到極致的人。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人間沒有聖人,隻有凡人,肉體凡胎誰能不犯錯,一直保持完美?
那江津究竟是犯了什麼錯,做了什麼虧心事,在他心中留下了天知地知他知的秘密。而現在看,那個秘密也不能僅限於天知地知他知的範疇了,因為一旦確定江津死於謀殺,就說明藏在他心裡的秘密已經不能稱之為秘密了。
蕭逸辰移動腳步,目光駐足在房間裡的一張書桌上,桌子上的一個架子上,掛著一個女孩的肖像掛件。
照片上的女孩,年齡不大,臉上露著甜甜的笑。
“這就是我女兒,那時候她才十歲,現在都已經二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