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隊聲音發顫，“另一個不法侵害者？逸辰，你真把我搞糊塗了。當時我們到現場的時候，房間裡就是黎娜跟徐凱，沒有第三個人存在。事後，黎娜指證了徐凱，徐凱也承認他犯下的惡行。”
蕭逸辰嗯了一聲，“羅哥，你彆多想，我也隻是猜測。”
電話那邊羅隊咂舌，“逸辰，你要是這麼說的時候，倒是有個細節，我不知道是不是與這件案子有關，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正好遇見徐凱的一個朋友趕到。你說會不會這個朋友不是剛趕到，而就是你說的第三個人。可蹊蹺的是，如果現場有第三個人存在的話，黎娜為什麼不做說明呢？”
“羅哥，你還記得這個人的樣子嗎？”
“逸辰，時間太長了，我實在記不起來了。”
“那名字呢？”
“實在抱歉，逸辰。時間真的太久了，我不記得了。”
“沒關係，羅哥。有需要少不得還得麻煩你。”
“咱們說麻煩就見外了，我的電話隨時為你開通。”
兩人掛了電話。
“蕭隊，這難不成是案中案？可是不對啊，如果現場還有第三個人存在的話，黎娜的表現就不對了。”趙非凡疑惑道。
蕭逸辰緊皺眉頭，道：“這裡大家可能遺漏了一個細節，當時黎娜是服用了致幻劑的。恐怕，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跟她發生關係的人究竟是誰了？而警方在黎娜體內發現了屬於徐凱的精液，很自然這件事情就有點蓋棺定論的意思了。”
“蕭隊，在黎娜的體內采集到徐凱的精液，這錯不了，強奸事實即已成立，這是不爭的事實。”劉亦然說道。
“沒錯，從這一點分析，徐凱的確跟黎娜發生了關係。我的意思是這裡會不會還隱藏著一個人。當時黎娜服用了致幻劑，當藥物影響中樞神經的時候，她還能分得清誰是誰嗎？”蕭逸辰解釋道。
“我曾經在一本書上，見過類似案例。一名女性因為服用了大量的致幻劑，所有跟她接觸的人，在她的意識形態裡都隻出現一個人的樣子，所以當一個服用致幻劑的人被侵害的話，即使發生多人侵害，她也可能隻認為是一個人，這恰恰讓另外的人鑽了空子。”陸子月分析道。
蕭逸辰頷首，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嗎？黎娜的瘋也很奇怪，她為什麼在徐凱判刑之後反而瘋了？”
“這是個問題，並且發生得蹊蹺，即使有前邊的侵害做鋪墊，那也不至於事情解決了再想不開啊，這肯定也是有誘因的。”劉亦然說道。
蕭逸辰點頭，“對了，亦然，你跟非凡那邊有沒有收獲？”
“蕭隊，他們的口供都核實過了，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隻不過這個叫吳沈陽的，村子裡說他原來是獵戶。不知道這一點我們該不該重視。”
“獵戶？就是槍法極好唄！可是案發時他不在現場，這是最有利的證明。”蕭逸辰有些納悶。
“蕭隊，以前的時候，這莊稼地裡的獵戶多了去了。尤其是冬天，打鳥的，打兔子的，反正莊稼地裡沒事，打什麼的都有，這也太稀鬆平常。”趙非凡不以為然。
蕭逸辰經過一番深沉的思考之後，吩咐道：“這樣吧，明天我跟子月去見見這個黎娜；亦然，非凡，你們兩人再去深入的了解一下當年發生在春秋賓館的這起強奸案，江津的事情，大差不差應該與這起案子有關；伊寧，紫嫣，既然吳沈陽會射擊，又曾在華都商城的任保安，查查這個人的社會關係，看看他能不能與黎娜聯係上。”
第二天，蕭逸辰跟陸子月如約來到京州市精神衛生中心。
天氣雖冷，但是太陽很好，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陸子月眯起眼睛看了看刺眼的太陽，又看了看遠處穿著病號服，在院子裡遛彎的精神病患者，感慨道：“你說他們是幸福的還是悲催的呢？”
蕭逸辰停住了腳步，循著陸子月的目光看去，有人在安靜地曬著太陽，還有個男人吹著泡泡，自娛自樂地追逐。
“如果這個世界太苦，我寧願跟他們一樣。不去想，不去思考，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就跟他一樣，吹自己的泡泡，跟自己玩個不亦樂乎，豈不是很好。”
陸子月深情地看一眼蕭逸辰，“沒錯，生活的苦未必每個人都能咽得下，咽不下去的時候，選擇逃避，這也是讓自己活下去的方式，我也覺得他很好。”
兩人相視一笑，走進了一樓大廳。
蕭逸辰出示了證件，說明了來意。前台叫來了黎娜的主治醫師楊喬。
陸子月客氣地問道：“楊醫生，黎娜現在是什麼情況？”
楊醫生麵容慈祥，微笑道：“黎娜的診斷是精神分裂症。精神分裂症是一種嚴重的精神障礙，目前醫學尚無完全“根治”或“治愈”，但通過科學規範的治療，大多數患者的症狀可以得到有效控製，社會功能和生活質量也能顯著改善。但是，黎娜的情況比較特殊。她的病情沒有明顯的改善，隻是暫時控製住了。精神病患者其實更需要來自家庭的關愛，還有自己的努力，這兩方麵，黎娜都不具備，這對她病情的發展可以說是不利的。”
“楊醫生，我們現在能見見這個黎娜嗎？”
楊喬推了推鏡框，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奉勸你們不要抱太大希望，她的神誌是混亂的。還有，不要說太敏感的詞語，以免刺激到她。”
“楊醫生，你說的敏感性詞語是指什麼？”陸子月追問道。
“你比如強奸啊，春天啊，秋天啊……我發現一提及這些敏感的詞語，她的情緒就容易變得激動，也許這就是她潛意識裡無法逾越的坎。”
沒錯，強奸也好，春秋也罷，都是造成她生命毀滅的緣由，她憎恨這些字眼是正常情緒的宣泄。正是這些令她討厭的字眼，才致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淵，無法自拔。曾經花一樣的女子卻被那些糟蹋她的王八蛋隕落在最美的年紀，她的確該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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