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彎彎曲曲的鄉間小路,不大會兒功夫,兩人便來到洪家窪村。
洪靖南的死給這個不大的村落罩上一絲陰霾。
大過年的,大家本應沉浸在鑼鼓喧天的喜慶氣氛中,這會兒到村子裡轉悠,莫名多了一種蕭殺的肅然。
街頭巷尾,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們中有齜牙咧嘴的,有愁容滿麵的,也有唏噓不已的。
洪靖南的案子恐怕被他們編排出各種版本。
見有陌生車輛經過,一窩人便齊刷刷地扭頭,目光一致地落在來往車輛上。
蕭逸辰半路跟劉亦然通了電話。
劉亦然在洪家窪村打聽到洪靖南生前曾與其姐夫成陽關係不睦,正跟趙非凡去往成陽家走訪。
既然到了洪家窪村,來都來了,蕭逸辰決定從這些村民口中了解點情況。
在農村,誰家要有個風吹草動,不出半天,保證在村子裡傳得沸沸揚揚。以前的,現在的,準被人們扒個底朝天。
距離洪靖南家不遠,站在一處院落門口的老少爺們,曬著太陽,抄著手,目光齊刷刷地盯著從車上下來的蕭逸辰跟陸子月。
見兩人走近,幾人環視了一眼,咕噥了幾聲,再次看向蕭逸辰跟陸子月。
“老鄉好。”蕭逸辰打起了招呼。
有人仍舊沒有表情,有人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
“向你們打聽點事兒?出事兒的洪靖南你們知道嗎?”
站在最前麵,穿著軍綠色大氅的大叔說道:“我們是看著靖南長大的,這孩子勤快聰明,打小就學習好,在外的這些年,我們就不知道什麼情況了,聽說做了大律師,掙了很多錢。”
“平時,你們見到洪靖南的機會多嗎?”
“不多!這過年過節的靖南倒是都回來看看,這孩子顧家,顧著家裡的爹娘。”
“對,雖然是個男娃,可比那閨女都有孝心。”旁邊的幾人應承著。
“你們還知道洪靖南的其他情況嗎?”
“鬨得最厲害的就是跟鄰村那個姑娘分手的時候,人家到門子上罵過幾回。”說話的還是穿大氅的大叔。
“你是說薛雅寧到洪靖南家裡大鬨過?”
大叔擺手道:“那哪能,是那個姑娘的父母來鬨過幾回,那姑娘臉皮薄,撒潑耍賴姑娘家家的怎麼做得出來。”
“後來呢?後來是怎麼處理的?”
“嗐!一個未娶一個未嫁,現在不是戀愛自由嗎?結了婚都可以離,更何況還沒結婚呢?鬨鬨,罵上幾句,也就算了,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嘛?”
“人誰不想攀個高枝兒?攀了高枝兒,有福消受才行,命中注定是那無福之人,又何必弄這一出?”一旁一位胡子拉碴,流著清鼻涕的大爺說道。
“你們聽說過洪靖南現任女朋友的事情?”陸子月湊近問道。
一位看上去還算年輕的大哥說道:“這誰不知道,洪五滿村的顯擺,說他兒子多麼出息,找了個條件多好的女朋友,還說人家住彆墅,開豪車。老話說得一點也不假,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人還真不能太嘚瑟,嘚瑟過了頭,就攤上禍事。”
蕭逸辰繼續道:“洪靖南有個姐姐,我聽說,洪靖南跟他姐夫的關係並不好?”
“那可不。姐姐是錯不了,這姐夫嘛,就差點事兒了。”年輕的大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