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不見任何敵人。
甚至感知不到任何攻擊的明確跡象。
但那股未知的、詭異的力量,卻讓他們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特彆行動隊員們畢竟訓練有素,雖然驚疑,但依舊保持著基本的戰鬥隊形,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保持冷靜!全體檢查裝備!”
楊智強壓下心中的驚疑,在通訊頻道裡咆哮,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根本傳遞不出去,隻能靠著嗓子硬吼。
他戎馬半生,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但眼前這種詭異的局麵,卻是聞所未聞。
他身邊的幾個隊員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
袁安信的臉色愈發凝重,他一把按住楊智的肩膀:
“老楊,不對勁!我建議暫時收隊!”
而就在一眾執法隊員手忙腳亂試圖查明原因時,陳平淵已經開始了他的第二步行動。
他的目標,是最外圍那些負責警戒和封鎖的普通執法隊員。
這些人雖然也配有槍械,但無論是戰鬥素養還是心理素質,都無法與特彆行動隊員相比。
灰色的霧氣,在深沉的夜色中無聲穿梭,好似死神投下的影子。
“噗通!”
一名站在警戒線邊緣,雙手緊緊握著微型衝鋒槍的年輕警員,正緊張地注視著前方黑暗的倉庫入口。
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後頸微微一涼。
仿佛被一隻夏夜的蚊蟲不經意間叮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摸。
眼前卻驟然一黑。
連一聲悶哼都來不及發出,便身體一軟,悄無聲息地向前栽倒。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陳平淵沒有下殺手,現在還遠未到需要和官方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
他隻是用霧化的手指,精準地敲擊在他們頸部的特定神經節點上,足以讓他們昏迷幾個小時。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內,外圍負責警戒的十幾名普通執法隊員,如同被割倒的麥子一般,悄無聲息地倒了一片。
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聲槍響,甚至連一聲像樣的驚呼都沒有。
“有人倒下了!”
“隊長!這邊也有人暈倒了!”
一名眼尖的特彆行動隊員,終於發現了遠處警戒線方向的異常,他用嘶啞的嗓音,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
手電光柱急促地掃向那些倒地的同伴。
隻見他們雙目緊閉,似乎隻是昏睡過去,但無論如何呼喚拍打,都沒有絲毫反應。
一種無形的恐懼,開始在這些特警隊員心中蔓延。
未知的敵人,詭異的手段,讓他們感覺自己像是闖入了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布下的陷阱。
“他媽的!開火!給我開火!把他逼出來!”
楊智徹底失去了耐心,他無法容忍這種被戲耍的感覺,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就想對著倉庫方向進行無差彆掃射。
他此刻已經被憤怒和未知的恐懼衝昏了頭腦。
“住手!”
袁安信暴喝一聲,閃電般出手,一把死死按住了楊智持槍的手腕。
他手上的力道之大,讓楊智的手骨都有些微微變形。
“老楊!你給我冷靜一點!對方是什麼情況我們都還沒搞清楚,你現在開槍想打誰?!”
袁安信扭頭望向四周,眼神銳利如鷹:
“所有人,收縮防禦圈!背靠背警戒!不要輕易開火!”
特彆行動隊員們雖然對楊智更為畏懼,但袁安信的命令在此時顯然更具理性。
他們迅速調整陣型,槍口指向四麵八方,一個個神情嚴肅。
劉孟緊緊站在袁安信的身側,臉色已經凝重到了極點。
他手中那根特製的合金警棍,被他握得更緊了,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整個手心。
先前在體育館內,與陳平淵並肩作戰時尚未有太深感觸。
直到此刻,真正站在了陳平淵的對立麵,他才終於切身體會到,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的,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