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門內,陳平淵的聲音幽幽傳來。
門外,嚴林道的臉色從漲紅變為豬肝色,最後化為一片鐵青,牙關更是咬得咯咯作響。
羞辱!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他這個燕京後勤負責人的臉皮,硬生生撕下來,扔在地上,又狠狠踩上幾腳!
可他不敢衝著門內咆哮。
那滔天的怒火與憋屈,隻能傾瀉向眼前唯一能讓他發泄的目標。
“唐龍!”
嚴林道猛地扭頭,噴火的雙眸死死盯住唐龍,唾沫星子幾乎噴了唐龍一臉。
“這就是你預知的結果?”
“給你調了三百精銳戰士!”
“你為什麼不把他攔在廣場?為什麼要把他帶到武庫來?!”
“這個損失,你擔當得起嗎?!”
唐龍的臉本就因預知反噬而慘白如紙,此刻更是看不到一絲血色。
他低垂著頭,像一尊沉默的石像,承受著所有的怒火。
他想解釋。
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解釋什麼呢?
沒人會信的。
在這些大人物的眼中,他唐龍,從來都隻是一個預言的工具罷了,沒人會在乎現在的他還剩下多少壽命。
嚴林道身後的兩位三級官員見氣氛不對,硬著頭皮上前。
“嚴部長,您消消氣,對方……對方的力量不是我們能抗衡的,唐隊長已經儘力了。”
“是啊,而且他隻有一個人,就算再能拿,也拿不走多少的。”
“拿不走多少?”
嚴林道神經質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尖銳刺耳。
他扭頭,死死盯著自己那兩個天真的下屬。
“如果他隻拿三級晶核呢?!”
“如果他把我們所有的三級晶核,全部拿走呢?!”
“你再告訴我,還少嗎?!”
一瞬間,兩位官員臉上的勸慰笑容徹底凝固。
他們的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無法反駁。
與此同時。
倉庫內。
陳平淵對門外的鬨劇置若罔聞。
他的感知已經完全籠罩了整個倉庫。
不愧是燕京!
底蘊驚人!
這座倉庫的麵積比他整個基地的規模還要龐大數倍。
左手邊,一個個半人高的軍用木箱層層疊疊,幾乎觸碰到倉庫高聳的穹頂。
上千箱低階晶核,直接被他無視。三十多箱一級晶核,他的目光也隻是一掃而過。
最終,他的視線定格在三隻稍小的木箱上。
二級晶核。
足足三箱,近兩百枚!
他略作思索後,大手一揮,虛空微瀾。
星源之力卷起其中兩箱,悄無聲息收入虛空之菱。竭澤而漁?他還沒那麼蠢。
一個被榨乾的燕京,遠不如一個能持續產出資源的燕京來得有價值。
收完二級晶核,他的視線落在倉庫的深處的一個平台上。
那裡,並排放著六個厚重合金保險櫃。
陳平淵緩步上前,右手並指成刀,指尖星源之力凝聚成鋒。
嗤啦——
一聲輕微的切割聲,厚重的櫃門被劃開一道平滑如鏡的切口。
櫃中,一顆拳頭大小的三級晶核,正靜靜散發著強橫的能量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