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影聞聲，臉龐微微側過來，衝弦歌歉意地笑了下，另隻耳朵留在院長那裡聽話。
“…這就是為什麼，大沉降時候後，力學、材料學等基礎學科斷代，植物學、海洋學和風能等學科卻飛速發展。”
淩疏影點點頭，表示聽到並記下，隨後兩人一起轉過頭來。
“諧波乾擾？”
淩疏影有些意外，她之前沒有觀測到異常的擾動。
“在哪片區域？”
她和院長一前一後，走到弦歌身邊兩側，三個人埋頭在顯示屏前。
“東偏南37度方向……”弦歌捂著耳機，再一次確認了信號源，隨後在屏幕上標記出。
“這裡。”她用纖細的手指指出乾擾位置。
院長有些驚訝，她知道弦歌能跟海獸溝通，沒想到在信號監聽上也有這樣出色的表現。
“你們海獸院現在在發展電訊號研究？”
“不是。”弦歌跟淩疏影相視一笑，“我比較聰明。”
院長被倆人弄得一頭霧水，感歎年輕人真是不好琢磨。
“好了，說說乾擾吧。”淩疏影正色，言歸正傳。
“好。”弦歌摘下耳機，放到一旁，掏出前幾天的檢測記錄遞到兩人麵前。
“七天前，我第一次觀測到這一擾動，一開始以為是路過商船的雷達信號，但，五天時間內，它沒有進行過空間位置上的移動。”
“我嘗試鎖定信號源，但它太過微弱且跳躍，無法精確定位。”
“同時，這屬於一種加密訊號。擁有獨立加密模式的組織不多，除了議會特殊部門的加密，千帆城邦和珊瑚盟約的加密方式我都知道。”
“議會的信號不可能出現在浪墟的海裡，所以，這是一種全新且未被發現的加密訊號。”
她還是習慣將平波群島稱之為浪墟。
淩疏影微微顰眉，快速思考著。
“是否有可能，浪墟其他的島嶼上，出現了能夠構建加密信號的新組織。”院長推了推眼鏡，問道。
“可能性不大，因為電訊號的製作與加密既需要先進的設備，更依靠計算機團隊的，而且是卓越、優秀團隊的共同勞作。”
“而浪墟的流民們多半漂浮在生死線上，肚子還沒填飽，基本不可能有閒心思搞加密。”
弦歌快速且理性的分析，回答到。
“嗯……”淩疏影和院長都摩挲了下巴。
淩疏影剛剛動用青靈算法，快速計算可能出現的組織或其他情況。
不過答案蒼白，空有算法，僅憑屏幕上的一個點，沒有具體數據，還是難以得出答案。
“可能是前沉降時期的沉船，保留了完整的電台，而近期的海洋活動碰巧激活了沉船信號傳播。”
她給出了一個最可能的答案。
“…或者，是淵底之子？”
淵底之子四個字一出現，三個人渾身一震，好像電訊號透過耳機穿過了身體。
也隻有那群家夥，神秘，未知，擁有不可測的科技，神出鬼沒，具有攻擊性。
看著大夥兒臉色陰晴不定，淩疏影趕緊解釋，“隻是沒緣由的猜測，遠古沉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話沒什麼效果，畢竟淵底之子太過神秘，都島的大人都用淵底之子嚇唬小孩。
她們三位也不例外，是被淵底之子嚇大的。
未知就是恐懼。
見大家臉色沒變好多少，淩疏影趕緊下了新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