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這種事,沒有內部人撐腰,誰能悄無聲息地把黑料送到資方麵前?”
“姚佳露家底擺在那兒,真有點什麼事,一般人也不會輕易得罪她。”
沈予安緩緩點頭,像是在梳理思緒。
“她父親是商界大佬,人脈廣,勢力盤根錯節。普通人避她都來不及,更彆說去動她了。”
“除非,她惹到了比她背景還硬的人。”
“這不就說得通了?”
秦念晚笑了。
“她差點害你沒命,江離然知道了,自然要替你出頭。”
沈予安輕輕扯了扯嘴角。
她看著秦念晚那副“一切儘在掌握”的神情。
心裡竟有些說不清的情緒翻湧上來。
她突然想起來,江離然好像確實提過一句,說他會處理。
她當時沒當真,現在看來,那不是客套。
而是早已決定動手的宣告。
秦念晚盯著她問。
“你現在心裡舒坦嗎?”
“是不是覺得,終於出了口氣?”
沈予安坦言。
“一點都不。”
秦念晚一愣。
“啊?我帶你來,不就是讓你看她倒黴的嗎?”
“你該不會反而可憐她吧?”
“她可差點要了你的命。要不是搶救及時,你現在能坐在這兒喝茶?”
“我可不憐憫她。”
沈予安搖頭。
“她做的事,她自己該承擔後果。我隻是,不覺得她現在的下場能讓我心裡好受一點。”
她頓了頓,低聲補充。
“報複本身,從來不是我的目標。”
“那是你更想自己動手報仇?”
秦念晚追問,眼中閃過一絲探究。
沈予安斜她一眼。
“你覺得我像那種願意跑前跑後、親自動手的人?”
“我連健身都覺得累,還去搞什麼調查、找證據、遞黑料?太費精力了。”
她的人生信條從來都是:
能躺著贏,絕不站著乾。
能靠腦子解決的事,絕不動手。
能靠彆人出頭的局,自己絕不衝鋒。
這才是她一貫的生存方式。
聰明、省力、不留痕跡。
秦念晚太了解她了。
“所以你不想讓江離然摻和這事?”
“不是不想他管。”
沈予安聲音低了些。
“是……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他本可以不管的。可他還是做了。而且,是為我。”
情緒有點亂。
她感激他,卻又無法回應那種可能隨之而來的期待。
她害怕他誤以為她的沉默是默認,是接受,是心動。
她越來越意識到一件事。
她大概永遠不會喜歡江離然。
他的好,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可那份心動,始終沒有來。
而他為她做的這些,反而成了她心頭的負擔。
“行吧,你繼續喝酒慶祝,我去會會姚佳露。”
沈予安把手裡的酒杯塞給秦念晚。
秦念晚接過杯子,微微一怔。
“你找她?”
她低聲問道。
語氣裡帶著一絲擔憂。
“有些話總得說開。”
“總不能一直躲著,靠彆人替我撐腰吧?”
沈予安輕笑一聲。
她的眼神掠過人群,尋找姚佳露的身影。
不為爭吵,隻為當麵問個清楚。
剛好瞧見她從側門離開。
再不追上去,人就不見了。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沈予安便不再猶豫。
她知道,有些話如果今天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