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周突圍記
“叮——”手機日曆推送閃爍,林夏盯著“距期末考倒計時7天”的提示,狠狠咬了口手中乾硬的麵包。此時是晚上十點,她剛從圖書館搶占完座位,正囫圇吞咽著晚餐。周圍同學或皺眉刷題,或小聲討論知識點,空調嗡嗡聲裡,期末周的窒息感愈發濃烈。
林夏就讀的中文係,看似“歲月靜好”,實則期末周要和文學理論、古代漢語、現當代文學三座大山死磕。她望著書包裡堆成小山的複習資料,想起一周前還在為社團話劇表演忙前忙後,悔得腸子都青了。當時導演說“就差你這女主角撐場子”,她頭腦一熱就應下,哪料到排練和複習撞得粉碎,如今隻能在縫隙裡瘋狂補作業、背知識點。
“林夏,古代漢語的虛詞用法總結好了沒?”前排的學霸室友蘇瑤突然回頭,手裡轉著的中性筆甩出銀白弧線。林夏苦笑著搖頭,蘇瑤立刻把自己整理的筆記推過來:“拿去!先秦虛詞我總結了三天,記住‘之、其、而’的特殊用法,考翻譯肯定用得上。”林夏接過筆記,紙張上的字跡工整如印刷體,邊角還標著易錯點,眼眶瞬間發熱。
第二天清晨六點,圖書館門前早已排起長隊。林夏裹緊外套,聽著身旁同學小聲背“《狂人日記》的文學史意義”,默默在心裡把現當代文學提綱過了一遍。開門瞬間,人群潮水般湧入,她眼疾手快搶到靠窗座位,剛坐下,就發現斜對角是同專業的陳默。陳默是出了名的“卷王”,此刻正把《文學理論教程》攤開,紅筆在書頁上劃得密密麻麻。林夏暗歎一聲,掏出古代漢語教材,強迫自己進入“入定”狀態。
可複習進度像蝸牛爬,文學理論的“接受美學”怎麼都理解不透,古代漢語的通假字也總混淆。下午三點,林夏盯著“‘蚤’通‘早’”的知識點,困意突然洶湧襲來,腦袋一歪差點栽倒在桌上。恍惚間,她看見陳默起身接水,蘇瑤抱著一摞書進來,連社團裡的話劇搭檔許航也抱著電腦坐在不遠處,屏幕上是現當代文學的論文資料——原來大家都在期末周的戰場上咬牙堅持。
“不能睡!”林夏掐了掐自己的臉,起身去接咖啡。咖啡機前,她和許航撞個正著。“話劇排練那晚,你不是說‘女主角要是掛科,話劇可沒靈魂’嘛。”許航撓撓頭,把剛做好的複習大綱塞給她,“現當代文學的重點人物分析,我整理了,你救場那麼多次,我救你一次複習。”林夏看著大綱上清晰的框架,從魯迅到沈從文的脈絡一目了然,嘴角揚起笑,“許航,你這是‘曲線救國’啊。”
回到座位,林夏重整旗鼓。把蘇瑤的虛詞筆記、許航的現當代大綱和自己整理的文學理論碎片拚接起來,像拚圖般慢慢補全知識體係。夜幕降臨時,圖書館裡的人非但沒少,反而多了起來,走廊上背書的同學排成隊,有人念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有人背“文學活動四要素”,聲音交織成獨特的期末周交響曲。
倒數第三天,林夏終於把所有知識點過了一遍,卻在模擬題上栽了跟頭——古代漢語翻譯題錯了一半,文學理論論述題答不到點。她攥著滿是紅叉的試卷,眼眶泛紅。蘇瑤察覺到她的異常,拉著她去操場散步。夏夜的風裹著青草香,蘇瑤指著星空說:“你看,星星也不是一下子就亮的,得慢慢熬過長夜。期末考就像摘星,現在的錯題,就是幫我們找到夠到星星的梯子。”
林夏擦乾眼角的濕潤,回到圖書館開啟“查漏補缺”模式。把錯題逐個拆解,查文獻、翻教材、問老師,直到把每個知識點嚼碎吃透。陳默也偶爾拋來幾句知識點總結,許航則在休息時發來幾個趣味文學梗,讓緊繃的神經稍作放鬆。
考試當天,林夏深吸一口氣走進考場。拿到古代漢語試卷,看到翻譯題裡“蚤起,施從良人之所之”,會心一笑——蘇瑤的筆記裡特意強調過“蚤”的通假用法。現當代文學論述“新感覺派的藝術特色”,許航大綱裡的分析清晰浮現。文學理論考“接受美學與讀者的關係”,她結合複習時查的論文,洋洋灑灑寫滿答題紙。
考完最後一科,林夏和蘇瑤、許航在圖書館前的紫藤花架下相遇。夕陽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許航笑著說:“嘿,原來‘卷王’也會緊張,陳默剛才交卷時手都抖了。”蘇瑤翻翻筆記:“不過咱們也算突圍成功啦,下次話劇排練,女主角可得好好表現,彆讓複習拖後腿咯。”林夏笑著點頭,望向被晚霞染透的天空,明白期末周的掙紮與互助,會成為青春裡難忘的注腳——那些一起啃知識點的日夜,那些彼此扶持的瞬間,比任何成績都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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