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名叫謝倉,是張淩風最得力的心腹。
“出了點岔子。”張淩風煩躁地擺了擺手,“我媽說他沒去。還有,莊凡那邊也聯係不上了。”
謝倉的臉色微微一變:“聯係不上?風少,莊凡可是卓力天的大弟子,一身橫練功夫已經登堂入室。“
”還帶了十幾號好手,還有您給的‘化骨丹’……按理說,就算那葉淩是宗師,也該被拿下了。”
“唯一的可能,”張淩風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就是莊凡他們,已經死了。”
“什麼?!”謝倉大驚失色,“全死了?這……這怎麼可能!那個葉淩,到底是什麼怪物?”
“所以才說他是個麻煩。”張淩風端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儘,臉上卻沒有太多懼色,反而露出了一絲冷笑,“不過,他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風少您的意思是?”
“我剛得到消息,杜家和高家那兩個老東西,已經徹底被逼急了。他們聯手湊了一筆天價,通過關係,請動了江北武盟的一位供奉出手。”
“江北武盟的供奉?!”謝倉倒吸一口涼氣,眼中充滿了敬畏,“難道是……是那位元大人?”
“除了他還能有誰。”張淩風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元大人可是成名已久的武道宗師,據說已經踏入了更高的境界。”
“由他出手,那個姓葉的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必死無疑!”
“太好了!”謝倉頓時興奮起來,“有元大人出手,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不。”張淩風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元大人什麼時候出手,我們不知道。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彆人身上。”
他看著謝倉,吩咐道:
“你晚上帶幾個機靈點的人過去,找機會探一探他的虛實。如果他真的像我媽說的那樣沒中毒,那就先彆動手,盯緊了就行。”
“如果……他中了化骨丹,隻是在硬撐,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做了他!”
“是!風少!”謝倉重重點頭,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彆墅臥室裡。
死一般的寂靜。
顧施琪甚至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他已經察覺到你在撒謊了。”
葉淩平淡的聲音,如同最終的審判,徹底擊碎了顧施琪心中最後一絲僥幸。
“不……不會的……他是我兒子……”她喃喃自語,臉色慘白如紙。
“兒子?”葉淩嗤笑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嘲諷。
“一個為了自保,可以毫不猶豫讓你去給仇人下毒的兒子?你覺得,在他發現計劃失敗,而你這個唯一的知情人還活著的時候,他會怎麼做?”
葉淩的話,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剜著顧施琪的心。
她想到了張淩風剛才電話裡警惕的語氣,想到了他毫不猶豫掛斷電話的冷漠。
是啊,她怎麼這麼傻。
在那個男人眼裡,自己這個母親,恐怕也隻是一件可以隨時利用和犧牲的工具罷了。
一旦工具失去了價值,還可能帶來風險,唯一的下場就是被銷毀。
無儘的冰冷和絕望,瞬間將她吞噬。
就在顧施琪萬念俱灰之際,葉淩忽然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枚質地溫潤的玉佩。
那是她最喜歡的一件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