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瑾一出現,大家便將目光從那一幅《融雪》的畫上麵移到她的身上。
她步履從容,唇角帶著恰到好處的淺笑。
“都說‘畫如其人’,今日見了顧女士,方知此言不虛。
也隻有這般靈秀通透的心性,才能畫出《融雪》裡那份既清冷又蘊藏生機的意境。看畫是驚豔,見人更是欣喜。”
剛剛評價《融雪》這幅畫的那名穿白色襯衫的男子稱讚道。
他的眼裡滿是欣賞。
同時,還隱藏著一絲讓人不易被發現的愛慕。
“這幾年來,一直有聽到顧女士的名字,今日親眼見到真人,猶如空穀幽蘭,出淤泥而不染。”
站在許陽和蘇薇旁邊有兩米之遠一名穿著時髦的女人,她也忍不住接話。
顧懷瑾一路走過來,與在場的賓客頷首致意打招呼。
接著她往許陽和蘇薇這邊走過來。
“許先生,許太太,歡迎賞光。”
許陽前後隻見過顧懷瑾三次,
不過她身上那種大家閨秀的氣質,是從小到大就培養出來的。
在禦水度假村與顧懷瑾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許陽倒隻覺得她書卷氣而已。
婚禮的時候,可能受新娘子這個身份影響,她身上的某種氣質反而被忽略了。
如今再看她,與前兩次相比,完全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淡定優雅的同時,又獨立端莊,氣質更是豔壓在場所有女子。
這時許陽突然有一個想法,像顧懷瑾這樣的女人,到底是怎麼看上張潮的。
並不是說張潮不好。
作為一名商人,張潮已經是非常成功的了。
但就在剛剛,許陽還是覺得,平時的張潮,與現在的顧懷瑾站在一起,顯得有些不配。
不過這也隻是一個想法,不管他們兩個人是因為什麼原因結婚,那也是他們兩家人的事情。
“張潮臨時有個會議,稍晚些到。他特意囑咐我,一定要親自招待好你們。”
許陽道:“你今天是主角,你忙你的,不需要理會我們。”
顧懷瑾淺笑一下,倒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往前麵一名年紀比較大的老人麵前走過去。
“周爺爺你來了也不讓人通知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
聲音帶著一絲撒嬌。
果然,不管是多麼有氣質的人,在長輩麵前,都會變成小孩子。
“我又沒到走不動的年紀。倒是你家那個老頭子,他怎麼不過來呢。”
顧懷瑾嘴角帶著淺笑:“你知道我爺爺那人,他對我的畫可是一直不怎麼認可。他能夠同意我辦這一次的畫展就不錯了,哪裡還敢讓他過來。”
周老爺子臉上頓時感到不悅。
“那老頭子懂個屁呀!在我看來,小瑾這幾年的畫,進步很大。”
顧懷瑾與周老爺子說話時,方才那幾位高談闊論的男子也聚攏過來。
白西裝男子接話道:“周老這話倒沒錯,顧女士這一幅《融雪》,無論是技法還是思想性,都堪稱近期國內油畫界的驚喜之作。尤其是這種對‘壓抑與生機’的辯證表達,非常深刻。”
“張總過讚了。”
顧懷瑾謙遜的說了句,但內心其實還是愉悅的。
今天這些賓客都是她特意邀請過來的。
這些人,有些是圈子裡的收藏家,對藝術這類東西有著一定的喜好。
也有一些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