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十名中彈的乘客屍體,轉眼間便被蠕動的流沙吞噬。
蔡大烯急聲道:“彆靠近,這沙灘是活得!”
話音剛落,遠處的海平麵突然掀起墨色巨浪,將正在海中暢遊的乘客們直接卷了進去,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那些在沙灘上打排球的乘客們,同時停住動作,轉頭望向停車場,嘴角咧出弧度。
那嘴角幾乎要扯到耳根。
下一秒,更高的浪頭轟然砸下,將他們連同排球一並吞沒。
“我在潮汐屋翻到了舊報紙,三十年前的露營團,連司機帶遊客一共四十三人,全死在了這裡。”
馬從雲臉色鐵青:“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
張達盯著山頂的酒店,說道:“上車!開大巴衝過去。”
“選第二輛!”郭青蘭一把拉住要往第一輛車跑的貝月雪。
“棺材裡的人,我們不能放棄。”
貝月雪望著第二輛大巴敞開的車門,點了點頭,她差點就把這人給忘了。
馬叢雲躍上駕駛座,發現車鑰匙還插在點火孔上,立刻揮手大喊:“快!鑰匙在!”
眾人剛上車,海麵巨浪已高高揚起,眼看就要吞沒停車場。
馬叢雲猛踩油門:“抓好!”引擎轟鳴聲中,大巴車撞開停車場鐵門。
海浪的咆哮聲越來越近,馬叢雲猛打方向盤避開一棵傾倒的鬆樹,終於衝上了山頂。
眾人透過前擋風玻璃望去,珊瑚海景酒店的鐵門早已被打開,門內庭院裡的噴泉早已乾涸。
下車後,眾人望著山下,方才還能看見的停車場與沙灘已被吞沒,變成一片汪洋。
貝月雪望著逐漸壓下來的暮色,想起停車場旁的警示牌,“禁止入夜後進入”
眾人都看見了這個警示牌,自然也知道現在的處境。
馬從雲轉頭看向蔡大烯,問道:"蔡哥,這酒店到底進不進?"
蔡大烯回應道:"今晚在車上過夜,輪流守夜,明天天亮再進去,至少能看清陷阱。"
張達掃過酒店漆黑的窗戶,同意道:"這酒店規模越大,變數越多,分散行動等於送人頭。"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貝月雪的小腿上,"何況已經有人受傷,還是不要冒險了。"
郭青蘭扶著貝月雪,說道:“那我們先去大巴車上,對一對各自的線索了。”
眾人再次進入大巴車,車門閉合。
張達從背包掏出照明燈,冷白的光暈在車廂內暈染開來。
燈光所及之處,中央那口漆黑棺材赫然顯現。
馬從雲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重重敲在棺蓋上,:“裡麵的人,你要不要出來,我們要對線索了。”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令人窒息的死寂。
貝月雪氣衝衝地踢了一腳棺木,哼了一聲:“算了,這縮頭烏龜,就躲在裡麵當縮頭王八吧!”
郭青蘭小心翼翼地扶著貝月雪走到角落,替她換了繃帶。
“鬆果小店的租借賬本不對勁。”她舉起手中的本子,“四十三人的露營團,卻隻租了二十頂單人帳篷。”
張達也拿出大食堂的賬單,“餐飲記錄隻有二十五人用餐,司機的套餐根本沒領取”
蔡大烯目光掃過窗外漆黑的鬆林,“從大巴停下那刻起,司機就像人間蒸發,他們八成藏在酒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