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衿看對方這個樣子,咬了一下嘴巴,問:“你是來救小狼的嗎?”
訓完崽子,他才把視線重新盯回宋衿臉上,那目光像帶倒刺的鉤子,從睫毛一路剮到鎖骨,嗓子裡滾出一句反問:“你說呢?”
宋衿鼓了鼓腮幫子,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裝傻似的笑了笑,“那就給你了,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說完,宋衿直接一個彎腰就想把傘撿起來離開,可下一秒,腰上倏地一緊——
陸湛單手把他勾回來,像拎隻奶貓塞進懷裡。
嚇得宋衿連忙掙紮了起來,卻被對方低聲嗬斥道:“彆動。”
聲音貼著他耳廓炸開,燙得嚇人。
於是,宋衿強忍著腰部的不適,擰著眉,一臉不開心的看著對方。
然而,陸湛卻像發現新大陸,粗糙指腹掐住他下巴,左右端詳。
眉骨壓得很低,黑眼珠裡燒著暗火,認真得近乎執拗:“你皮膚怎麼這麼嫩?”
一邊說著,陸湛的手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腮幫子,嘴巴都被捏開了一些。
本來還警惕的宋衿被對方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給弄懵了一瞬。
這個男人有毛病吧?
還不等他說什麼,陸湛忽然掐著他的腰,俯身逼到鼻尖相貼的距離。
那是一種純粹的雄性壓迫——像狼王巡視領地,又像鐵鉗鎖喉,帶著硝煙與灼血的熱度,逼得宋衿脊背瞬間繃緊。
他下意識往後縮,可身後根本半分退路都沒有。
隻見麵前的臭狗,正板著臉,皺著眉,一臉正經的盯著他看。
弄的宋衿小臉熱烘烘的,忍不住彆開臉,卻被對方硬生生的給掰了過來。
男人呼吸滾燙,一下一下撲在宋衿唇畔,帶著粗糲的鼻息:“嘴巴這麼粉......”
聲音低啞得像砂紙磨過耳膜,指尖還惡劣地蹭了蹭那抹水色,深吸一口氣,“還這麼香。”
末了給一句結論:“你很奇怪。”
宋衿:“......”
他要被對方給氣笑了,誰奇怪??明明是這個臭狗變態好吧!
於是,宋衿眉頭擰緊,嫌棄的一巴掌糊在對方的臉上,“你有病呀?趕緊放開我,我可是、可是血族首領的人!”
“哦。”
陸湛不鹹不淡地應了聲,眉骨卻更冷更硬,指腹沿著被扇紅的側臉慢慢摩挲,像在回味那一瞬的脆響。
“既然這樣,”他低聲補刀,嗓音裡竟透出點興奮的啞,“我更要碰了。”
宋衿被對方的話給嚇到了,他咽了咽口水,濕軟透亮的眸子瞪著對方。
可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也是半個血族的緣故,他有些不喜歡陸湛身上的氣味兒。
不是臭味兒,是一種從血液裡散發出來的奇怪味道,像烈日下曝曬過的鐵,混著野狼滾過草莽的腥甜血氣,霸道得幾乎嗆鼻。
怪不得梵卓很討厭他。
沙沙——
巷口外忽然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皮靴踏在水泥地上,回聲清脆,像倒計時。
宋衿後背倏地繃緊,耳尖微動。
陸湛卻連眼皮都沒抬,隻把掐在他腰窩的手又收攏半寸,低聲嗤笑:“你的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