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狀,微微上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然後緩緩地開口講述道:“實際上,那戶人家起初的時候,僅僅隻是男女主人慘遭不幸而已。之所以會這樣,原因很簡單——凶手需要留下他們的孩子。”
“這個孩子名下有著數額巨大的一筆基金,並且規定隻能由他本人親自前往領取才行。正因如此,那幫惡徒才暫且饒過了他的性命,並將其囚禁在了這裡。”
“那個孩子自從被關進來以後,每天都遭受著非人的虐待。剛開始的時候,他心中還滿懷期望,盼望著能有好心人前來解救自己於水深火熱之中。然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這份希望逐漸變得渺茫,最終被無儘的失望所吞沒。”
“就這麼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終於熬到了他生命終結的那一天。就在他彌留之際,意識已然模糊不清之時,恍惚之間竟看到自己昔日心愛的玩偶們一個個全都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眼前。"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些玩偶竟然圍繞著他早已冰冷僵硬的屍體翩翩起舞,而那具原本毫無生氣的軀體,此刻竟然也奇跡般地複活了過來。”
“當這孩子重新獲得生機之後,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軟弱無能孩子。他親手將那些曾經折磨迫害他的壞蛋們一一斬殺殆儘,再後來,他將這座彆墅轉手賣給了下一戶人家。”
男人平淡的講完這個故事,目光落在了宋衿的身上,隻見身上那個有些臟兮兮的小團子,正紅著眼眶,巴巴的看著他。
男人愣了一下,輕聲問道:"你......"
話還沒說完,少年漂亮的眸子裡突然開始有大顆大顆的“珍珠”滾落下來。那眼淚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宋衿一邊抽噎著,一邊帶著哭腔問道:“所……所以,你就是當年那個孩子嗎?”
他進來的時候都看見了,地麵上黑黑的一大片,像是血乾了的樣子,而且有年頭了。
少年吸了吸發酸的鼻子,用那雙白皙纖細的小手輕輕地推了推男人的手指,聲音軟糯糯地問道:“是不是很疼呀?那些人竟然這樣欺負你……”
麵對少年的關心,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終,他緩緩地伸出右手食指,輕柔地擦拭去少年臉頰上不斷滑落的淚水,然後壓低嗓音說道:“還好,其實一點也不疼。”
宋衿聽聞,小嘴一癟,小聲道:“騙人!怎麼可能會不疼呢?我才不信呢……”
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眼眶中滿含淚水,像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般望著眼前的男人,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道:"那、那你和蘇驁是什麼關係呀?"
男人微微垂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仿佛在回憶一段久遠且沉重的往事。
終於,他緩緩抬起頭來,用一種輕柔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許,我可以算作是他已經消逝的過去吧。”
說完這句話後,他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補充道:“他以那樣一種奇特的方式存活於世,而至於我嘛,可以說是某種程度上已經死去,但又好像並未完全離開這個世界。”
宋衿眨了眨紅紅的眼睛,不解的看著男人,他腦袋笨,聽不懂。
看到宋衿這般模樣,男人不禁無奈地笑出了聲,然後壓低嗓音安慰道:"這些並不重要,不是嗎?"
"小愛的父母也是這麼去世的,小愛其實已經死了,她身體裡的那個東西,是她和她父母怨氣積攢的惡靈。"
"馬上,它就會報完所有的仇。"
——
"啊!!彆殺我!!!我錯了!"
男主人正狼狽不堪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滿臉驚恐地注視著麵前的小女孩。
直到這一刻,他才猛然想起,這個孩子明明早就應該被他們徹底解決掉了,可為什麼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呢?!
小愛歪著頭,甜甜的看著他,輕聲道:"爸爸?你怎麼了?"
"我送你下去陪媽媽好不好呀?"
“啊!不要,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小愛!啊!”
隨著男人驚恐的尖叫聲響起,一股鮮血如噴泉一般迸射而出,濺灑在了雪白的牆麵上,形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鮮紅的血液與潔白的牆壁相互映襯,顯得格外刺眼。
小愛冷冷地看著眼前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輕輕拍了拍手,仿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接著,她轉過身,目光掃過房間裡擺放著的一個個可愛的玩偶,這些玩偶靜靜地注視著她。
小愛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玩偶們身邊,溫柔地撫摸著它們的腦袋,低聲說道:“走吧,我們去找到那兩個可惡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