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玄蹲下身子,看了看被割斷的繩子,以及旁邊的碎玻璃片,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卻滿是戾氣。
“挺能跑啊......”
男人默默低語著,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朝著臥室裡走了過去。
那個女人也不見了。
很好。
馮玄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眼底滿是陰鷙,顯然是被惹怒了。
——
一旁跑掉的沈臨安像隻受傷的野獸一般,躲在樓道的角落裡,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男人原本俊朗的麵龐,如今卻被滄桑覆蓋,滿臉的胡茬顯得他格外憔悴,嘴唇也因為缺水而變得乾裂。
就在這時,樓道裡的門突然被打開了,發出“嘎吱”一聲響。
一個老太太走了出來,看到沈臨安的時候愣了一下,遲疑的說道:“你是......1602的臨安吧?咋在這待著不回去呢?還這麼狼狽?”
沈臨安戒備立刻放了下來,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禮貌地回答道:“是張阿姨呀,我受了點傷,怕嚇到衿衿......”
“啊,不行,來我家包紮一下吧。”張阿姨立刻要帶著沈臨安回1603。
他們是鄰居,而且沈臨安平日裡一副十足的好丈夫,好男人模樣,又穩重,懂禮貌。
所有的街坊鄰居都認識他。
沈臨安沒拒絕,畢竟他現在需要休息,而且沒有地方去。
“嘖嘖嘖,臨安呀,你知不知道樓下那個小張?今天跳樓自殺了。”張阿姨邊走邊惋惜地說道。
沈臨安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猛地一緊,眉心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他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自殺?”
張阿姨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對呀,說是生活壓力太大,可我瞧著他平日裡挺樂嗬的呀,怎麼就突然想不開了呢……”
男人聽到後,抿了抿乾到起皮的嘴唇,輕聲問道:“那他老婆......”
“誒呦,彆提了!”
張阿姨突然發出一聲歎息,上露出了深深的同情之色,“他老婆都要哭死了,說是剛懷了孕,這可怎麼辦喲!哎……真是可憐死了!”
沈臨安聽到後,心裡越來越慌,要是他們知道,要找的人就是......男人下意識握緊拳頭。
就在這時,張阿姨突然說道:“到了,先進去吧,包紮完再回去。”
沈臨安深深地看了一眼1602的門,頓了頓,默默的走進了1603。
——
吃完飯後,宋衿坐在沙發上,好奇的看了一眼正在刷碗的凶手。
對方不會真當他老公當上癮了吧?居然還不走?
而且,聽他和馮玄的談話內容,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可看他那也不像要找東西的樣子呀?
宋衿歎了一口氣,白生生的小臉不可察覺的鼓了起來,心想著對方趕緊找到東西離開,裝瞎子還要演戲太累了!
就在少年走神的時候,男人突然遞了一杯熱水過來,“老婆喝水。”
宋衿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看向杯子的方向。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反應,稍稍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色。
宋衿沒注意到男人的異樣,伸出白皙的小手,乖巧的接過杯子。
觸手的溫度剛剛好,是一杯溫水。
然而,就在他喝水的時候,男人突然坐到他身邊,一把摟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