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和沈予親，和林野親，甚至是那個女人。”
“所以，你可以狠心的拒絕我。”
在宋衿顫抖的睫毛下，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可以毫無負擔的看著我死，對嗎？”
男人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一字一句，話裡話外，都在指責宋衿是個見死不救的自私鬼。
宋衿突然覺得有些委屈，他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陌生人之間這樣太逾矩，更從沒想過要看著陸執出事。
可宋衿嘴笨得厲害，隻能紅著眼眶，聲音發顫地磕磕巴巴否認：“不是、我……我沒有……”
尾音軟得發飄，還裹著點沒忍住的哭腔。
“你走吧。”
陸執像是沒聽見他的辯解，突然鬆開捏著他臉頰的手，指腹離開時還輕輕蹭了下那片泛紅的皮膚，語氣又恢複了最初的冷淡，耳骨上的銀環在冷光下泛著刺目的寒。
他側過頭，不再看宋衿，隻淡淡補充：“既然你不願意幫忙，我不強迫你。”
話雖這麼說，他卻依舊堵在隔間門口，寬肩幾乎占滿了狹窄的出口，沒有半分要讓開的意思，那姿態分明是篤定了，宋衿會心軟。
——讓開啊！
——笑死，真能逼逼賴賴的，就想讓我寶愧疚答應你是吧？
——你們說，衿寶要是心大，抬腳就走會發生什麼捂臉偷笑）
——嘖，彆看這陸執很正經的樣子，老婆要真走了，估計當場就會被灌成奶油小泡芙。
果然，宋衿看著他冷硬的側臉，心裡的委屈混著愧疚翻湧上來，眼眶紅得更厲害了，連微翹的鼻尖都染了粉。
他攥著衣角的手指緊了又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地、帶著點妥協的鼻音問：“那……你要我怎麼幫？”
……
白熾燈的照耀下，宋衿的小臉此刻昳麗的讓人挪不開眼。
陸執緩緩側過臉，黑眸裡沒什麼明顯的情緒，隻盯著宋衿泛紅的眼尾，語氣聽不出波瀾，卻帶著點刻意的反問：“不是不願意？我不勉強，你走吧。”
說完，男人意有所指的繼續說：“畢竟我是死是活，和你也沒什麼關係，你就心安理得的離開好了。”
宋衿聽到後，本就泛紅的眼眶更濕了。
他攥著衣角的手指蜷成小團，鼻尖泛著粉，聲音裹著濃濃的鼻音，軟乎乎地辯解：“我、我沒說不願意……就是一開始……有點怕生……”
說到最後，聲音細得像蚊子叫，卻還是咬著唇補充，“我願意幫你的……真的……”
陸執聽到後，視線落到少年那泛著紅，可憐兮兮的眼尾，沒接話，隻是微微俯身，手臂一伸就將人穩穩抱了起來。
他的動作乾脆利落，帶著常年健身的力量感，宋衿嚇得慌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連呼吸都亂了節拍。
緊接著，陸執抬腳輕輕踹向馬桶蓋，“哢嗒”一聲脆響，蓋子應聲合上。
他抱著宋衿走到馬桶邊，動作利落地坐下，另一隻手自然地圈住宋衿的腰，指尖蹭過他寬大的外套布料，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聽不出情緒：“現在，是願意的了？”
宋衿沒立刻說話，漂亮的小臉上還帶著點呆萌的遲鈍，他太緊張了，指尖悄悄攥著陸執的衣角，連呼吸都帶著點顫。
但還是乖乖順著對方的話，長睫毛輕輕顫了顫，對著陸執，輕輕點了點頭。
那模樣軟得像團被馴服的棉花，連抗拒的心思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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