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就算池思慕是個狗皇帝，但作為男人，他多少也能有點感同身受。
所以他輕咳一聲，擺擺手幫溫成灰含糊過去，“咳咳，就……就是這麼回事，您老也彆多說什麼，先給溫王好好的診察一番。”
“啊……是，老臣這就為王爺診治。”
人在尷尬的時候，是真的會一秒八百個動作。
柴太醫為了緩和一下自己因緊張而瘋狂跳動的老心臟，提著醫藥箱倒騰了好久，等心率稍微平緩點了才拿出手墊和絲巾，隨後朝著溫成灰的方向抬了下手，“王爺請。”
溫成灰早早就捏好了脈象，等柴太醫擺弄完，立馬就將手臂放了上去。
隨後柴宋文將絲巾蓋在其手腕上，蒼老的手這才哆哆嗦嗦的往上放。
饒是剛剛慌成那樣，可是一開始工作，柴老就體現出了自己完美的職業素養，屏氣凝神的專注溫成灰的脈象。
時間一點點流逝，柴宋文麵色也愈發凝重。
見狀，池思慕的眼神也逐漸透出滿意，但很快又假裝飲茶，掩去眸中情緒。
好半晌，柴宋文才撤下自己的手，同為男人，他看向溫成灰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多了絲憐憫。
他剛剛不信邪的多診了好久，溫成灰弄的脈象很是精巧，若不是刻意朝著這方麵去診，一般大夫確實可能不會往那方麵想。
也難怪隨軍的宋太醫和王大夫多次診脈都沒能發現溫成灰中毒後還多了這層隱疾，畢竟他們當時主要注意力都在解毒和保命上了。
柴宋文神色複雜的起身，對上皇帝的視線，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回陛下和王爺，王爺這個脈象確實是那方麵……不大行了。”
“嘶……”池思慕嘶聲，心底高興和同情並存，讓他心情十分複雜。
不過麵上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他趕忙開口詢問，“那依柴老您看，溫王這可否還有醫治的可能？總不能好端端的一個大小夥子，將來就這樣了吧？溫王都還沒能留下個後代呢！”
“這……”柴宋文麵容更糾結了，良久他搖了搖頭，“還恕臣才疏學淺，王爺的脈象，臣實在是無治療的手段……”
“不過，王爺既然是因毒而導致的，那或許可能是體內的毒素未能完全排淨，也可能是因為中毒身子虧空了，才導致的，或許可以試試食療補補氣血。
但能不能有用……老臣也不敢妄下斷言。”
柴宋文這一段話，說了簡直等於沒說。
要知道溫成灰從中毒再到解毒，再到回京，這都三個月過去了。
這毒素就是尿都尿乾淨了，怎麼可能會是因為這個原因，至於身體虧空，那更是無稽之談。
就溫成灰這健壯的大身板，這被繁瑣衣袍都遮不住的結實肌肉，還有握拳時手臂隱隱凸起的青筋，怎麼看都不像是身子虧空了的。
皇帝也知柴宋文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他也不想難為一個老大夫，揮揮手就讓柴宋文退了下去。
等房內又剩兩人時，他才又看向溫成灰。
“溫王啊，你這身子……若真是虧空的話，朕那恰好有去年西月進貢的一株千年參，不如你拿回去……補補？”
聞言溫成灰眼睛亮了下，千年參！那可是好東西啊，拿回去給寶貝補身體！
思及此，溫成灰毫不客氣的應下，“雖然不知是否有用，但臣還是謝過陛下好意了。”
“嗯……”皇帝是沒想到對方能收的，千年參，他還想存著自己救命時用呢。
沒想到溫成灰竟然想都沒想就要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