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悟靠在夏油傑懷裡,懶洋洋地把傑的暗紫色袈裟袖口繞在手指上打轉。
他根本沒在意五條家那些老頭子們的眼神交流,那些渾濁的算計在他澄澈的六眼裡一覽無遺——無聊得讓他想打哈欠。
“傑,我們還要聽他們念叨多久啊?”小悟仰頭,白絨絨的腦袋蹭著夏油傑的下巴,像是撒嬌的貓。
夏油傑垂眸看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抬了一下:“快了。”
他壓低聲音,嘴唇幾乎貼到小悟耳邊,“悟君要是無聊,不如先去看‘你’的房間?‘悟’估計屯了不少遊戲。”
小悟眨了眨眼,思考了一秒——陪傑在這裡浪費時間,還是去玩sitch?
“……傑,你一個人可以嗎?”
他突然問,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整個議事廳的人聽見。
夏油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手指輕輕捏了捏小悟的臉頰:“當然沒問題。”
小悟撇撇嘴,勉強跳下夏油傑的膝蓋,整了整歪掉的衣領,然後轉過身——盯著五條家的長老們,六眼冷冰冰地掃視一圈。
“老爺爺們。”他的聲音還帶著奶氣,但眼底已經透出某種危險的意味,“不準欺負傑——”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不然老子就把這兒炸了。”
五條康政眼角抽搐,手中的茶杯“哢噠”一聲放回案上。胳膊肘往外拐!
“喂,回答呢?”小悟不爽地催促。
五條重彥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拒絕答話,仿佛回答一個七歲小孩是折辱他的尊嚴。
小悟翻了個白眼,正要再開口——
“當然不會欺負夏油君。”五條裕介笑眯眯地出來打圓場,扇子輕搖,“隻是聊些舊事罷了。”
小悟眯起眼睛,盯著五條裕介看了兩秒,突然一字一頓:“要是老子回來看到傑不高興,就找你。”
五條裕介:“……”笑容僵住一瞬。
不愧是六眼,果然敏銳!
小悟滿意地拍拍手,臨走前還不忘扭頭朝夏油傑比了個ok的手勢:“傑,我走啦!”
小悟前腳剛走,後腳議事堂的氣壓就降到了冰點。
五條千鶴“啪”地拍在桌上,冷冷地盯著夏油傑:“你這家夥,到底給悟灌了什麼迷魂湯?”
她語氣尖銳,仿佛是在審問罪犯。
夏油傑依然端坐如佛,手指輕撫過剛剛被小悟拽皺的袖子,慢慢撫平褶皺後才抬眼。
“千鶴長老這話真有意思,悟君和我才相處幾天?”他微笑,“怎麼不反思一下,為什麼悟對你們這麼抗拒?”
五條修介嗤笑一聲:“抗拒?他不過是叛逆期——”
“叛逆?”夏油傑挑眉,“一個七歲小孩就開始叛逆?五條家的教育還真超前啊。”
五條陸麵色陰沉,手裡的茶捏得死緊,茶水幾乎要溢出來:“夏油傑,你彆太得意!你不過是個詛咒師,五條悟再親近你,你也終究是條野狗!”
死寂了一秒。
空氣仿佛凝固,空氣中彌漫著咒力沉澱時的壓迫感。
夏油傑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過。但他最終隻是微微歪頭,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嗎?可你們的‘神子’寧願待在我這個野狗身邊,也不願意跟你們多說一句話呢。”
五條康政終於忍不住了,重重一拍桌:“夠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怒意,“夏油傑,你到底想乾什麼?彆以為悟對你的態度能保你一輩子!”
夏油傑嘴角微揚,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