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戳向夏油傑的臉頰，"嘴巴這裡......沒有翹起來。"
夏油傑怔住了，他下意識想摸自己的嘴角，卻在半路被五條悟抓住手腕。
那雙堪比寶石的六眼近距離注視著他，虹膜裡還映著圓月。
"傑剛才......在害怕？"
微涼的夜風吹過兩人之間。夏油傑能聞到硝煙和血腥味裡夾雜的淡淡甜香——是悟慣用的洗發水味道。他突然覺得喉嚨乾澀："......沒有。"
"騙人~"五條悟突然雙手捧住他的臉，大拇指強硬地抵住他的嘴角往上推，"傑明明一直都是這樣的——"他模仿著夏油傑平時的微笑弧度，"現在卻像個悶葫蘆。"
身後的乙骨憂太默默捂住了臉。
伏黑甚爾從蝠鱝上跳下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嘖，小鬼們的愛情喜劇？"
這個聲音讓夏油傑如夢初醒，他猛地拍開五條悟的手，耳尖卻可疑地發紅。
"可能是累了。"
這時夏油傑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人——興致勃勃的看著他和五條悟的拉魯，捂著眼睛的乙骨憂太，一臉嫌棄的真希，以及看著伏黑甚爾若有所思的伏黑惠。
夏油傑有些尷尬，下意識的想要走遠。
五條悟看著空落落的手掌，突然扁了扁嘴。
"什麼嘛......"
但很快又雀躍起來，小跑著追上去勾住夏油傑的肩膀。
"呐呐，傑你聽我說！那個火山頭的領域可厲害了！我把"無限"壓縮到原子級彆才——"
夏油傑任由他掛著，嘴角終於揚起熟悉的弧度。
"回去給你買喜久福。"
"現在就要！"
"你先把衣服換了……"
"那要十個最新口味的！"
"......三個。"
“誒——”
一隻儲物咒靈從夏油傑寬大的袖口蠕動著鑽出。他指尖探入咒靈口中，翻找片刻，抽出一套疊得整齊的黑色教祖製服。
衣領上還繡著暗紋，在夜晚也泛著細膩的光澤。
"先穿這個。"
夏油傑將衣服遞過去，布料擦過五條悟沾著血漬的指尖。
五條悟接過衣服，當即揪住自己破爛的衣領就要扯。
夏油傑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腕。
"悟！"
夏油傑難得提高了聲音，他立即召出三隻巨大的咒靈，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至少等......"
話未說完就卡在喉嚨裡。五條悟已經脫到一半，白發間若隱若現的腰線在暮色中白得晃眼。
夏油傑下意識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軀徹底擋住外界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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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讓他幾乎貼著五條悟的鼻尖，能聞到對方身上硝煙混雜著血腥的氣息。
"傑好囉嗦~"五條悟歪著頭，蒼藍的六眼裡盛著促狹的光，"像老媽子一樣。"
當最後一塊布料落地時，夏油傑瞳孔猛然收縮。
在五條悟右側肋骨處，有道延伸至腰側的灼傷痕跡，像是岩漿凝固後的紋路。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剛碰到凹凸不平的皮膚就聽見——
"好癢啊，傑。"
五條悟笑得渾身發顫，腹肌線條隨之起伏。
夏油傑的手指觸電般縮回，他盯著那道傷疤，聲音發緊。
"反轉術式沒治好？"
"因為還在學習階段嘛~"
五條悟滿不在乎地抖開黑色製服，袖口金線繡的蓮花紋樣簌簌搖動。
"就像第一次做喜久福會把奶油擠爆一樣！"
這個比喻讓夏油傑眉頭蹙得更深，他伸手幫五條悟係腰帶，指節不經意擦過對方後腰。
"待會讓硝子看看。"
五條悟一邊看著夏油傑幫他係腰帶的動作，一邊對他抱怨著。
“那個火山頭超級囂張哦，過來就襲擊老子坐的車，還說要殺老子！”
正在係帶的手驟然停頓，夏油傑垂眸。
"是嗎。"他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我會讓他們後悔的。"
夏油傑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五條悟的完美臉蛋，隨之而來的是新換衣服的檀香味。
"本來想把它搓成咒靈玉送給傑的！結果被個樹枝眼的混蛋救走了。超——可惜！"
夏油傑怔住了，他望著五條悟亮晶晶的眼睛，突然低笑起來。
這個笑容不同於平日麵具般的溫和，而是帶著真實的柔軟。
"悟居然會準備禮物......我很高興。"
月光透過林間縫隙在夏油傑臉上投下斑駁光影，他看見夏油傑罕有地露出真心的笑容，嘴角梨渦若隱若現。
白發少年突然捂住胸口直起身，墨鏡滑到鼻尖，蒼藍六眼罕見地透出困惑。
"傑，我的心臟好像受傷了......"
他指尖揪住夏油傑的衣襟，向來張揚的聲線竟帶著幾分顫抖。
夏油傑瞳孔驟縮。前一刻還舒展的眉心瞬間擰成死結，他一把扣住五條悟手腕探向脈搏，另一隻手已經召出蝠鱝咒靈。
"能走嗎？硝子在哪裡？"
沒等回答就半摟著人躍上咒靈後背，袈裟下擺掃過灌木叢簌簌作響。
身後乙骨憂太等人見狀慌忙跟上，驚起的鳥雀撲棱棱掠過樹梢。
"硝子！
"夏油傑幾乎是跌進林間空地，咒靈消散掀起的風壓吹亂家入硝子鬢發。
醫療官咬著未點燃的香煙抬頭，先注意到五條悟身上明顯大一號的黑金製服——那截本該束緊的腰帶正鬆垮垮搭在夏油傑臂彎。
她挑眉剛要調侃，卻在看見被夏油傑攙扶著的五條悟，硝子瞬間掐滅煙頭。
"怎麼回事？"
五條悟歪頭靠上夏油傑肩膀，食指輕點自己左胸："這裡突然變得好奇怪。"
他垂下睫毛，陽光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陰影。
"像被傑的咒靈咬了一口，又像是吃了十個喜久福。"
夏油傑急得額角冒汗，語速比平時快三倍。
"會不會是反轉術式內臟修複不徹底？或者火山頭咒靈的殘留——"
硝子有些驚訝，畢竟這麼多年了她可從來沒聽說過五條悟的反轉術式出什麼問題。
她認真的檢查了一遍，然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家夥健康的能再打一次特級咒靈。
家入硝子懷疑這兩個家夥在消遣自己，卻沒有證據。
她無語拍了拍五條悟的手臂，對夏油傑說：“這家夥不要太健康。”
夏油傑得到這個回答鬆了口氣，期期艾艾的看著硝子。
“硝子~那你再幫悟看看他腰上的傷疤呢，他自己不會——”
家入硝子無語的看著夏油傑，對五條悟說。
“修複傷疤，你要把咒力集中的皮膚表麵。”
五條悟試了一下，對硝子比了個大拇指。
“不愧是硝子，好實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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