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潮濕的山洞裡,僅有的幾盞燭火搖曳著,將牆麵照出扭曲的影子。
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塵土味,那是花禦帶著漏瑚殘破的身軀歸來時,殘留的火星灼燒地麵的氣味。
地麵上的水窪倒映著搖晃的火光,倒顯得愈發陰森詭異。
“唰——”
花禦的身影從陰影中緩步走出,懷中抱著漏瑚被燒得幾乎支離破碎的軀體。獨目咒靈半邊頭顱碎裂,他的嗓音嘶啞,卻仍帶著難以抑製的暴怒——
“羂索!”
燭光下,端坐於石台上的男人緩緩睜開雙眼。他披著寬大的袍子,臉被陰影遮住大半,唯有一雙深沉的眼睛在暗處泛著冷光。
他微微皺眉,目光從漏瑚殘破的身體移到花禦身上,最終歎息一聲。
“你居然沒告訴我們他這麼強?!”
漏瑚的嘶吼幾乎震碎了頭頂的石屑,腦袋上的岩漿滴落在地麵上,“滋滋”灼燒出陣陣白煙。
羂索的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依舊平靜。
“五條悟的確不能展開領域,這點我應該沒說錯。”
“你他媽在逗我嗎?!”
漏瑚剩下的那隻眼瘋狂轉動,“他根本不需要領域!那家夥光是靠著術式反轉就能碾壓我們!”
“術式反轉?”
羂索的聲音微微一滯,隨即陷入沉思。他的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擊,眼眸微垂,仿佛在飛速思考著什麼。
半晌,他緩緩抬頭,眼底閃過一絲冷芒。
“原來如此……五條悟在恢複。”
“什麼?”
花禦低沉的嗓音響起,藤蔓般的肢體在地麵上緩緩蠕動。
“他並非一開始就如此強大。”
羂索解釋道,眸光幽深,“他還在適應自己新的極限……如果放任他繼續恢複,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重回巔峰。”
空氣驟然安靜了一瞬。
“……嘖。”
漏瑚咬牙切齒,岩漿紋路在他的皮膚上翻滾,“該死的家夥!”
羂索深深歎了口氣,抬眼看向漏瑚,語氣裡帶著幾分質問。
“難道你要放棄嗎?”
“哈?!”漏瑚的獨目瞪大,“那不然呢?去送死嗎?!”
“嗬……”
羂索低笑一聲,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顎,“事實上,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們直接麵對五條悟。”
“……你說什麼?!”
漏瑚的身體猛地抽搐,憤怒幾乎要將他殘存的理智燒儘。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一旁的花禦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
“人類,你這樣的話,我們就沒必要合作了。”
“本來我的計劃就不是讓你們正麵抗衡五條悟。”
他緩緩道,語調平緩,卻帶著某種森冷的意味,“我真正想要的是——”
他抬眼,嘴角微微揚起。
“封印五條悟。”
“狂妄!!”漏瑚的火焰猛然騰起,碎石炸裂,“封印五條悟?!就憑你?!”
“我確實不能。”羂索笑著搖頭,眼神卻愈發幽暗,“但……”
“夏油傑可以。”
“……!!”
地下室內驟然陷入死寂。
花禦身軀微微緊繃,藤蔓在地麵上無聲地蔓延。漏瑚的岩漿滯了一瞬,隨即猛然炸開——
“你想拉攏夏油傑?!”他幾乎要從花禦懷中掙脫,“混蛋!!花禦——殺了他!!”
“彆急。”
羂索微微抬起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嘴角卻仍掛著微笑。
“我並非要拉攏他。”
他的笑意漸漸斂去,眼裡翻湧著某種近乎殘忍的謀算。
“恰相反。”
“夏油傑必須死。”
花禦的枝乾緩緩收縮回去,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