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甜品店的玻璃櫥窗將兩人的背影映得模糊。
五條悟倒退著走在人行道上,銀白的發絲在夜風裡輕輕搖晃,黑色眼罩下的嘴角還沾著一點可可粉。
"嗚哇,真好吃啊~"他誇張地舔著指尖,像隻饜足的貓,"特彆是生巧慕斯融化在舌尖的瞬間!"
夏油傑雙手插在寬大的袖口裡,眉眼含笑地望著摯友。
"隻要是甜品,你有什麼不喜歡的?"
路燈在他紫色的瞳仁裡投下細碎光斑。
"朗姆酒蛋糕,我絕對不!"
五條突然板起臉,豎起食指強調的樣子像個較真的孩子。他黑色眼罩下的眉頭皺成八字,鼻尖微皺。
"那個味道簡直是對甜品的褻瀆!"
"誒——"夏油故意拖長音調,狹長的狐狸眼眯得更深了,"可我覺得酒精的微苦剛好能中和甜膩呢。"
他說話時,嘴角微微翹起,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五條立刻鼓起腮幫,"你絕對是故意!"
夜色沉沉,霓虹燈在濕潤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的碎光。街角暗巷的陰影中,一雙手緩緩合十——蒼白、乾枯,幾乎與牆麵的黴斑融為一體。
指節彎曲的弧度僵硬而詭異,仿佛被無形的絲線操控著,關節處泛著病態的灰白。
"穿血——"
低啞的聲音如同蟲噬木屑般窸窣。
下一秒,一道猩紅血束驟然撕裂夜幕,挾裹著腥臭的咒力激射而出,直逼五條悟的後心。
與此同時,五條正歪著腦袋,狀似不經意地往側後方跨了一步——
"哎呀!"
他誇張地撞上一個西裝革履的上班族,雙手順勢按住對方肩膀晃了晃。
血束在距他衣料半寸處驟然停滯,空氣扭曲出漣漪般的紋路,幾滴血珠懸停在路人僵硬的領帶旁。
"抱歉啦~"五條拖長聲調。
被撞的男人抬頭看清他異於常人的裝扮,喉結緊張地滾動兩下,攥緊公文包快步走遠了。
血霧散儘的刹那,巷底傳來窸窣爬行的聲響。
兩人轉頭時,隻看見牆麵上幾道瀝青般黏稠的咒力殘穢正緩緩蒸發。
五條悟凝視著對街空蕩的小巷,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跑得真快啊。"
夏油傑的手指不自覺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漆黑的眼眸中翻湧著壓抑的怒火,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竟然有人——不,是咒靈,膽敢在他們眼皮底下偷襲,還敢全身而退?這股恥辱感像毒蛇般纏繞著他的心臟。
五條悟悄悄打量著摯友緊繃的側臉,但他那雙總是含著促狹笑意的藍眼睛此刻異常清明——操控血液的術式,遮掩行蹤的樹枝眼咒靈,看來是那個家夥沒錯。
他的心跳加快了幾分,暗喜如汩汩泉水湧上心頭。果然,聽到他受傷的消息,那個藏頭露尾的家夥坐不住了。
"傑——"
五條突然拖著黏糊糊的尾音歪倒過去,像隻大型貓科動物般將全身重量壓在夏油傑肩上。
"剛才動作太急,傷口好痛哦~"
夏油傑猛地轉身,動作之大連帶著五條都踉蹌了一下。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幾乎是粗暴地拽過五條的手腕,閃身拐進旁邊的小巷。
"唰"的一聲,巨大的蝠鱝咒靈展開雙翼,在幽暗的巷子裡投下不祥的陰影。
"上去。"夏油傑的聲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