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門外的走廊燈光昏黃,夏油傑站在門前漫不經心地拍打著自己的袖口。
暗色的布料在拍打下揚起細小的塵埃,他皺了皺鼻子,低聲呢喃了一句。
"猴子就是猴子……"
語氣裡的厭惡像是沾染了什麼難以忍受的汙穢。
他抬手握住門把手時停頓了一瞬,指尖在冰冷的金屬上輕輕敲了兩下,像是在確認自己已經完全擺脫了那些令人作嘔的氣息。
隨後,他推開門,迎麵闖入視野的是一幅再熟悉不過的畫麵
——五條悟背靠著堆疊的白色枕頭,雙腿隨意地盤坐在床沿,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不耐煩。
更引人注目的,是站在床前不停念叨著的白發老人——五條裕介,五條家的長老之一。
老人瘦削的身影包裹在傳統的深色和服裡,皺紋遍布的臉上流露著某種刻意的憂慮。
"悟,這次受傷絕不是小事,到底是——"
"是不是夏油傑那小子乾的?"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醫務室的氣氛驟然凝固。
夏油傑的目光如刀鋒般剮過老者的背影,但還未等他出聲,五條悟已經像發現糖果的孩童般興奮地揚起手。
"傑!"
他完全沒理會老人愈發難看的臉色,光著腳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這群老頭子煩死了!從我醒來的第一秒就開始嗡嗡嗡說個沒完!"
夏油傑看著向自己跑來的摯友,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的視線越過五條悟的肩膀,正好對上五條裕介那雙渾濁卻精明的眼睛。
"我隻是擔心悟的安危。"老人不緊不慢地說道,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畢竟某些人總是……表裡不一。"
夏油傑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他還記得半個月前在那個五條家的會議室裡,這個老東西是怎樣堆著滿臉虛偽的笑容與他"洽談合作"的。
那時候對方口口聲聲說著"為了悟的未來",實際上不過是想借他的咒靈操術來製衡其他咒術家族。
"表裡不一?"
夏油傑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緩慢地摩挲著袖口。
"我倒覺得,至少我從來不會——"
"傑!"
五條悟突然擠進兩人之間,銀白的發梢幾乎要戳到夏油傑的下巴。
"你知道這老頭剛才說什麼嗎?他居然說我們立下了什麼……"
"悟。"夏油傑突然打斷了他,眼神嚴厲地瞪了過去,"你的傷好了?誰允許你下床亂跑的?"
五條悟瞪大了那雙蒼藍色的眼睛,震驚的表情仿佛在說"你居然凶我?"。
他委屈地撇了撇嘴:"明明是他們半夜跑來吵我休息……"
隨即像是想到什麼般突然轉向五條裕介,指著老人家的鼻子控訴。
"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跑來發瘋,傑怎麼會這麼凶我?"
老長老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弄得滿臉錯愕,鬆垮的麵皮都顫抖起來,但還沒等他說出口,就被夏油傑打斷了。
"夠了。"
夏油傑冷冷地開口,他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住五條悟看向老人的視線。
"悟需要休息。所有問題,明天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