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的大腦飛速運轉著,視線在滿船珍寶和任性的人魚之間來回切換。
突然,他眼睛一亮——既然這條人魚對自己感興趣,那不如……
"咳,"
他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突然開始笨拙地比劃起來。修長的手指先指向甲板上那堆琳琅滿目的物件,再鄭重其事地點了點自己的胸膛,最後畫了個誇張的弧度指向遠處的大船。
為了加強說服力,他還特意模仿劃槳的動作,船板被他拍得咚咚作響。
五條悟的耳鰭微微抖動,強忍著沒笑出聲。
人魚當然明白這個人類在打什麼主意。他歪著頭,故意讓陽光在自己的睫毛上跳躍,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實際上尾鰭早已悄悄探入水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攪動著海麵——在深海族群裡,這可是"心情愉悅"的表現。
"嗚?"
五條悟突然發出疑惑的鼻音,銀白色的長睫忽閃兩下,毫無預兆地伸手捏住人類發紅的耳垂。
"嘶——"
夏油傑猛地一顫。人魚的手指像浸過冰水的玉石,突如其來的涼意讓他頸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更糟的是對方似乎對這個新玩具愛不釋手,指尖反複摩挲著耳垂上那個小小的穿刺孔,時不時還惡意地用指甲輕刮敏感的耳後皮膚。
夏油傑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粉紅變成豔紅。
當他狼狽地偏頭躲避時,五條悟立刻不滿地從喉嚨裡擠出咕嚕聲。
人魚變本加厲地追著那片發燙的皮膚,上半身幾乎完全壓了過來。濕冷的銀發掃過夏油傑的下巴,帶著鹹澀的海腥味,有幾綹甚至還黏在了他的唇邊。
"等等、你是要這個?"
夏油傑突然福至心靈,急忙摘下左耳的黑色耳釘。金屬在暮色中泛著暗啞的光澤,小小的一枚躺在他掌心,還帶著人類體溫的餘熱。
五條悟眨眨眼,一把抓過耳釘對著夕陽觀察。圓潤的指甲蓋時不時撥弄釘尖,像是在研究某種危險生物的毒刺。
但僅僅過了三秒,他就興致索然地把戰利品攥進手心,轉而繼續進攻那對可憐的耳垂——這次是兩隻手一起上陣。
夏油傑僵得像塊被曬化的柏油,連呼吸都屏住了。
冰涼的手指夾著滾燙的耳垂旋轉揉捏,五條悟饒有興致地看著人類的表情從困惑變成羞惱。
當夏油傑再次試圖躲避時,人魚突然俯身逼近,鼻尖幾乎貼到對方的臉頰,淺色睫毛下藍眼睛閃著惡作劇得逞的光。
"嗚嗷!"
他發出短促的叫聲,忽然用犬齒輕輕叼住耳骨——沒用力,但足夠讓夏油傑倒抽一口冷氣。
這一刻夏油傑終於確信,這條人魚根本不是在索要報酬,分明是把他當成新得到的玩具!
船板上的珍寶堆突然變得可笑起來,他荒謬地想起小時候用逗貓棒反被貓追著跑的往事。
暮色愈深,人魚指尖的蹼膜開始泛起瑩藍微光。這點點幽光映在夏油傑漲紅的耳廓上,形成詭異的冷暖色對比。
五條悟像是發現了更有趣的現象,突然鬆開鉗製,轉而用掌心整個包住人類發燙的耳朵——
"......!"
夏油傑觸電般地彈起來,後腦勺"咚"地撞上船舷。這一變故讓小船劇烈搖晃,好幾件珠寶撲通撲通掉進海裡。
可人魚非但沒鬆手,反而趁機把尾巴也纏上來。冰涼的鱗片貼著人類小腿緩緩滑動,每一片都像在炫耀——你逃不掉的。
遠處大船上,望遠鏡啪嗒一聲掉在甲板上
米格爾:"我是不是眼花了?那魚尾巴是不是纏在夏油腰上了?"
真奈美:!!!什麼!
正午的陽光穿透海麵,在木質甲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船身隨著波浪輕輕搖晃,纜繩發出吱呀的聲響。
隨著絞盤的轉動,小船緩緩升上半空。船上的水手們全都屏住了呼吸——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閃著七彩鱗光的魚尾,濕漉漉的尾鰭高高揚起,水珠順著鱗片滑落時在空中劃出細小的彩虹。
"天啊..."有個年輕水手不小心鬆開了手中的纜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