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席舞會後,夏漾漾的活動也多了起來。
大都是一些貴女沙龍,話題無非就是時尚珠寶、禮儀樂曲,身為一國公主,在公眾麵前保持良好的形象、成為國家的象征和榜樣是她的義務。
但夏漾漾也是才知道,正是原身一直儘己所能地做著這些,每年年末的繼承人選票統計她並不比王子低多少,這讓她動了心思。
於是,趁著年末將近,她額外向國王爭取到了一項捐助教會的慈善事物,捐助教會收留的一些無家可歸的人、孤兒和很多弱小的獸人。
王子從小被當作繼承人培養,與很多掌事的上流貴族交往深厚,想動他的蛋糕無異於蜉蝣撼大樹,她隻能從邊緣入手。
捐助能讓她在繼承人投票上得到教會的支持,這對她非常重要,而那個傲慢的家夥,一貫是懶得做這些的。
當然這都不是最主要的。
哈提還有半年多才成年,這意味著在那之前她都無法做任務,她總不能任由自己被嫁去巴霍利?那成什麼跟什麼了?有了這個捐助項目,她才有機會逃離皇宮。
為了這次捐助,夏漾漾下了不少功夫,動員了許多貴族小姐,不僅籌集了一大筆修繕費用,還得到了許多捐贈的聖物,十字架、金銀器皿、祭壇布之類的。
她拿出倉庫裡囤積的舊款布料改裁成衣,也親自學習做麵包和糕點準備到時候施發。
忙忙碌碌大半個月,卻在捐助活動前一天的清晨被王後召見。
夏漾漾當時便覺不妙,果然,一進門便見到了與王後對座交談的巴霍利王,她鎮定地向王後行禮,巴霍利王看她的眼神露骨得幾乎要把她的衣裙撕下來。
“母後與巴霍利君王作了簡單商議,決定把婚期提前到明年初春,明天這份喜訊便會公布給聖斯維塔的公民。”
“…什麼?”夏漾漾心底湧起一股寒意。
王後跟巴霍利王相視,紅薄的唇笑得鋒利嫣然:“瞧瞧這個孩子,聽到能嫁給您的消息,都給高興糊塗了。”
“……”
“另外,你身為和親公主,整日拋頭露麵成何體統?”王後與座下望過來的公主對視,像是早看透了她所有小心思,話語聲頓了頓,再開口時一字一句猶如毒蛇吐信子,“國王已經將你手中捐助教會的項目交由王子負責,這些事務年年如此,倒也不必費心。你有這份心,不如多陪陪巴霍利君王……”
夏漾漾是揉著眉心從王後宮殿裡出來的。
明年初春,距離現在也就兩個多月,哈提根本還是個孩子,她即便提前攻略也很難把握好係統認定的分寸。
更何況還是一個一靠近就想殺掉她的攻略對象了。
係統突然出聲提醒:[先彆想生孩子的事兒了,攻略對象在你對麵。]
夏漾漾一抬眼,果然看到剛從拐角走過來的哈提,他自己一個人,儼然已經看到她了,遠遠地拋來一個明媚的笑容。
這幾天她出入也碰到過哈提幾次,都是遠遠看見直接繞道走,她還沒想好該怎麼招架這個家夥,才不至於再次丟掉小命。
這一次,她仍下意識掉頭想往回走,但看到巴霍利王從王後宮殿出來,她又想走右邊的偏道,不料是剛被王後喚來的王子,以及他那一長溜的隨從。
夏漾漾無法,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走,隻是剛做出打算,眼前已經多了一雙黑色帶扣短靴,往上是主人緊實修長的小腿。
這雙腿停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一步就要踩到她的裙裾,就像他的主人,一見麵就給人十足野蠻的侵略感。
“今天天氣真好,公主殿下。”哈提背對著冬陽,高大的身影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夏漾漾深吸了一口氣,也提起唇角,仰首對上哈提的視線:“你要感謝聖斯維塔,可不是每一天都有那麼好的天氣。”
哈提輕笑一聲,麵對不遮不掩的鋒芒,以柔克剛:“是我要感謝您,在這麼好的天氣裡讓我遇到您。”
他這樣溫和地靜靜看著她,在冬日靜謐的雪天,她琥珀色的眼瞳將柔和陽光折射出五種色彩,剔透漂亮得像水晶。
他沒說謊,是真的很漂亮。
“……”夏漾漾果然被這軟刀子悶聲一擊,嘴巴再吐不出更鋒利的話,扯唇“嗬嗬”一笑。
哈提狐狸似地眯了眯眼睛,矮身與她平視,一聲“公主殿下”拖長了音調:“是我的錯覺麼,您這段時間似乎一直躲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