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漾漾早知道巴霍利會報複她,因此,這場為她接風洗塵的晚宴到來時,她一點兒也不意外。
晚宴上,國王和巴霍利一起暢談,無非就是互相誇耀對方是世界主宰之類的話,夏漾漾就在煙霧繚繞中麻木地抿著紅酒。
在她吃了五粒藍莓、三片蘋果片時,王後突然用西餐刀背壓住她的手腕,笑容豔麗又具有威懾力:“親愛的,你今晚吃得已經夠多了,兩個月後,你必須要瘦到能穿上世界上最美的婚紗。”
夏漾漾放下刀叉,回以微笑:“好的母親。”
王後需要她夠瘦,因為足夠瘦弱的人是無法逃婚的,也無法長出力氣對抗痛苦和不公,能夠成為任人擺布的傀儡。
讓她沒想到的是,巴霍利戴著數不清金器首飾的手臂突然一揮,打斷王後的話:“不,這個世界上沒有最美的婚紗,隻有最美的公主殿下!公主穿哪一條婚紗,哪一條婚紗便是世界上最美的婚紗!”
“……”
“公主殿下想吃什麼儘管吃,來我這兒還讓公主餓肚子,這算哪門子道理?”
王後賠著笑臉,將壓著她手腕的刀叉挪開,之後將一盤低熱量的果蔬端到夏漾漾麵前:“君王就慣著她吧,早晚讓她騎到您頭上去。”
“我巴霍利戎馬一生,能娶到這麼美的公主殿下,騎到我頭上我也驕傲一輩子!”
國王一聽,笑聲得更加開懷了。
沒人能無視這樣的奉承,他親切地攬著巴霍利的肩膀:“你娶走我這個女兒啊,可算是把我們鎮國之寶都帶走嘍。”
夏漾漾一昧吃著眼前的東西,但也沒錯過王後與巴霍利對視時,那一閃而過的精光。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因為是家宴也沒有叫侍女伺候,這場晚宴酒水備得不多,所以喝到一半時,王後叫她去儲藏室再拿幾瓶,她乖乖起身去拿。
儲藏室並不遠,沒有窗戶,密閉性很好,因為常年不照光的緣故,一進去能嗅到一股明顯的潮黴味兒,像腐爛的木頭味道。
夏漾漾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嘖舌:[這地兒簡直是最佳殺人密室啊。]
一貫怠工的係統突然出聲:[不對,彆聞,這不是潮黴味兒,這間屋子裡噴灑了一種致幻的迷藥。]
原來坑在這兒等她呢。
夏漾漾立即就要出去,但剛轉過身就撞上一堵肥厚高大的人牆——巴霍利就站在她身後,手中端著一隻紅酒杯,雙目狼光露骨。
而在他身後,她看到了王後的裙擺掠過。
鐵門被她從外側重重關上,鐵鏈纏繞在鎖上的“嘩啦嘩啦”聲像死神揮舞著鐮刀。
“這扇門直到明天早上才會打開,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的。”巴霍利笑容漸露獰態。
夏漾漾眯了眯眼,視線從鐵門上,挪到他身上:“這該是我的台詞才對吧?”
跟這種人共處一室,真是多一秒她都覺得惡心。
巴霍利聞言大笑起來,笑得他上唇的兩撮小胡子亂顫,他一邊搖晃著酒杯,一邊繞著她走動:“你很鎮靜,但那是假的。”
“……”
“你自命清高在舞會上跟彆的賤男人跳舞,故意甩我臉色,那是真的。”
“……”
“前天晚上我在皇城區裡撞到一個很像你的蕩婦在跟一個賤男人廝混,你說,那是真的……還是假的?”巴霍利突然停在她正前方,抓向她胸前的衣襟,她迅速撤步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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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霍利手僵懸在半空,停頓了一會兒,又陰森森笑起來:“我不是小氣的男人,你喝了這杯酒,以往恩怨我們一筆勾——”
“銷”字還沒吐出口,那酒杯便被一隻碩大的白色錘子揮到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他甚至都沒看清,她從哪兒拿了那麼大個錘子出來?
一道冷嘲熱諷的聲音響起:“你腦子進水了吧,嘰裡咕嚕說什麼呢?”
“……?”
“都沒人來救你了,你還得瑟個屁啊?”
用詞之粗俗,讓巴霍利瞪大了眼。
係統:[人設崩壞+30,請宿主注意言辭。]
夏漾漾:[……]
巴霍利怒極反笑,一邊朝夏漾漾逼近,一邊解褲子的金鑲玉腰帶:“好啊!!我本想憐香惜玉讓你少點兒痛苦,不過想來也對,你這個蕩婦都不知道跟多少個男人睡過了,本該留到初夜的貞操早就沒——咚!”
重重的一錘子猛地砸向他的肚子,巴霍利抬起手臂格擋,卻在手臂觸及錘子的一刻,手腳一軟,兩眼發黑,像爛泥一樣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夏漾漾用腳踢了他臉兩腳,又補了兩錘子,做完一切後嫌棄地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踩著他的肚子走過去:“下次遺言短一點兒,這麼長,隻有上帝才有耐心聽完。”
她先去檢查了一遍門鎖,撬了半天,累出一身汗也根本無力撼動後,才死心地找了個氣味兒最淺淡的位置坐下來。
但這是沒用的,儲藏室裡沒有出風口,爛木頭的氣味隻會越來越濃。
夏漾漾扯著裙擺當扇子使用,一邊扇風一邊係統聊天保持清醒,但扛不住幻藥的勁兒實在是太大。
夏漾漾:[過去多久了啊,天亮了嗎?]
係統:[過去半個小時了……唔,要不你買個解毒丹?不要5999!不要2999!不要1999!隻要999!!新品大促!!活死人!肉白骨!解百毒!]
夏漾漾:[我特麼生一個孩子才1000!你丫怎麼不去搶呢?!]
夏漾漾感覺自己口乾舌燥,像行走在沙漠裡飽受饑渴的旅人,即將被毒辣太陽烤乾。
她乾脆挪到一隻圓木酒桶旁邊,擰開閥門,直接用嘴去接裡麵的醇厚甘甜的紅酒,涼爽的酒水澆在臉上、頸上,又順著向下將衣裙浸透。
但這種清涼來得快,去得也快,隻要木桶裡的酒水一流乾,燥熱與難忍的衝動就會卷土重來,比之前強烈數倍。
她隻好挪到另外一個酒桶邊,也不敢浪費,隻擰開很小的閥門。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仰麵躺在一地酒水裡,狼狽不堪,胸膛起伏地愈發厲害,身體反應也變得異常,模糊的意識讓她聽不清聲音、看不清事物。
時間一點一滴流淌著,煎人性命。
忍一忍,再忍一忍。
等天亮就好了,等來了人就好了……
迷糊間,她感受到有一股寒風撲麵而來,她廢力地睜開眼,看到一個人影走過來,是的,走過來,沒有急切,沒有慌亂,像早已洞悉棋局每一粒棋子走向的操盤者,勝券在握。
他的黑靴停在她麵前,向她伸出手,那雙手從指尖到手臂都帶著雪,像神明遞來的救贖的手,貼近時,舒服得讓她難以自抑發出歎息。
他像抱小嬰孩兒一樣將濕漉漉的她從地上抱起來,一手攬著她的腿,一手拖著她的後背。
他根本不需要多廢力氣,因為她自己會攀附上來,雙手著急地扒著他胸口的衣襟,恨不得將肌膚全部相貼才滿足。
但偏偏他衣服纏得死緊,她尋不到解藥,急得哭了出來,雙手攥住他的衣領,額頭抵著他的,忍耐得通紅的眼對上那雙盈盈含笑的金色眸子:“給我!”
“當然可以,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但你要先告訴我你要什麼。”他的嗓音寵溺。
“我,我…我……我要……”她通紅著眼“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再多餘的字,隻是淚水越流越多,連帶他的衣襟也被她的指甲抓破,看上去痛苦極了。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他聲音徐徐,像上位者對寵物的誘哄道:“你沒有讓巴霍利碰你,你還打倒了他。”
“……”
“你總是做出讓我意外的事,姐姐,我要獎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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