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互相攻擊的愛人就像兩條互相撕咬的毒蛇,明明知道會傷到自己卻停不下來。
夏漾漾被圈禁在哈提隔壁的房間。
旅館的隔音並不好,她躺在床上想睡覺,可哈提隱忍痛苦的悶哼聲總是無巨細地透過來。
無論是捂上耳朵,還是把頭埋到被子裡都無作用。
翻來覆去睡不著,隻好跟係統一起追劇聊天。
係統嚼著爆米花,電影屏幕的光線映到一人一統的臉上,兩人都直勾勾盯著屏幕。
係統:[今天挺驚險的。]
夏漾漾目不轉睛:[還行,穩定發揮。]
係統:[說起來,那個路邊遇到的老婆婆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夏漾漾:[你還真信她說的話?]
係統:[不好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沒什麼損害試試也無妨。]
夏漾漾歎了一口氣:[沒用的,試不了,現在試不了啊……]
係統腦袋冒出大大的問號:[你彆賣關子好不好?]
夏漾漾:[她說狼人詛咒因愛恨起,也由愛恨而解,如果我把陰元渡給哈提,能緩解兩個詛咒反噬的效果。]
係統:[渡陰元?什麼意思。]
夏漾漾翻了個白眼兒:[……就是睡覺、上床、做愛。]
係統“哦”了一聲,多少年的老係統了壓根兒臉不帶紅一下的:[那確實不行。]
夏漾漾平淡:[嗯。]
一人一統繼續看劇。
看了一會兒,係統想到一個點:[可以卡一波極限,其實他成年那一天屬於很難定義的界限。]
夏漾漾點頭:[嗯。]
一人一統繼續默契地看劇。
肥皂劇的聲音蓋過了隔壁的呻吟聲,夏漾漾淩晨一兩點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今晚悶熱得很,她熱得捂出了一身的汗。
總感覺身陷一隻巨大的火爐裡,無論她怎麼往外抓撓都逃不出,她的腰肢被死死扣著,雙腿也被重物壓著,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突然間,她猛地從夢中驚醒。
可更令她錯愕的,是眼前緊實滾燙的胸膛、汗濕的布料,緊緊箍著她後背的手臂,以及浸泡在如墨月夜裡,一雙無助又可憐兮兮的金色渾圓獸瞳。
對方被當場抓包,完全沒有羞恥和鬆手的意思。
“姐姐……”他聲音聽起來惹人憐愛極了。
夏漾漾腦中迅速篩選處理這種情況的一千種方法,卻發現沒有一個適合這個恬不知恥的家夥。
她喉嚨哽了半天,眼疾手快,一把撐住他即將貼下來的臉:“你……你要不要臉?!”
哈提兩頰覆著一層雪白的絨毛。
兩隻狼耳朝後矮矮的壓著。
哈提:“我好難受,我心臟跳動得速度超過兩百了……”
夏漾漾皺眉,動物的心跳本來就比人類要快吧?
她雙手雙腳同時用力,極為抗拒地要把兩人拆開:“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你再用這種手段——”
“我害怕……”
夏漾漾動作一僵,硬著頭皮問:“你……以前怎麼度過月圓夜的?”
“我會隨身帶著有媽媽安撫氣味兒香囊。”
“那香囊呢?”
“跟你一起跳崖的那天,弄丟了。”哈提說到這兒,喉嚨裡多了幾絲明顯的沙啞,委屈得像要哭出來似的。
“兩百的心跳很危險嗎?”
“以往過了十二點症狀就會緩解,但今晚跟姐姐吵架後,它難受得像碎了一樣。”哈提抓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挪到自己胸口的位置。
他問:“姐姐感受到了嗎?”
“什麼?”
“這不是普通的心跳,是疼痛、哀傷和焦慮的心跳。”
“你是來道歉的?”
“不是。”哈提小聲地回應。
“那你就是想在這兒耍賴??”
哈提沉默了片刻,手臂收緊:“我沒耍賴是真的心臟難受,想你抱我,一刻都等不了。”
“……你是上帝嗎?你族人中詛咒我就要舍命祭天,你一難受我還要摒棄前嫌地照顧你?”
“……”
“我在你眼裡算什麼,你能不能有一點兒羞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