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長見掉了東西,彎腰去拾,陳盛戈攥住他腕骨道:“李村長,我們一定會去的!剛說的吃飯是今晚嗎?”
李村長被吸引注意力時,俞青青很有眼力見地用劍鋒一挑。
鏈子順勢纏在劍身上了,也不需要幫忙撿起。
幾人簡單交談確定了細節,村長還忙著準備飯菜,急急地跨出了門檻。
兩人出來後,去了村裡空出來的茅草房子休息,將山雀關進了竹籠子,還設下靈力屏障以防脫逃。
關上房門,合上窗戶,便隻有師徒二人。
陳盛戈將項鏈異狀悉數告知俞青青,一時有些頭疼道:“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若丟在深山野林,指不定又催生出什麼妖怪來。”
“這次是隻山雀啄些穀子,下次若是老虎便要喝血吃肉了。”
俞青青也麵色凝重:“山雀隻消一年半載就生出靈識,甚至借用這鏈有了跨階的實力,獲得飛禽走獸苦修百年才能擁有的修為。”
她又想起了些被忽略的細節,補充道:“隻是仍然懵懂,心智還不如三歲小孩來得聰穎。”
“催化過快則徒有修為不知利用,連被沒了鏈子發狂的時候都不會用些妖力,就知道轉頭啄我幾口。”
“威脅性太低,也難怪當時沒看出它的異樣。”
陳盛戈運功發力,對準項鏈道:“這鏈子難以保存,留著徒增後患,不若毀掉來得乾脆。”
她閉上眼睛,認真地感受聚靈陣法的走向,尋找薄弱之處。
靈力被陣法引入,在銀牌上流轉,最後彙入翡翠當中儲存。
陣法精妙,搜刮而來的靈力在吊墜旁運轉,進入玉石前還成了防禦傷害的屏障。
一陣探尋竟找不到一絲破綻。
陳盛戈睜眼認真觀察,俞青青也跟著打量,奈何不通陣法,並無效果。
銀牌上的陣法應是用了朱砂,玉石被鮮紅線條糾纏著,似精密的蛛網上被束縛的獵物。
忽然靈光一閃。陣法精妙,殘缺亦可運轉,需得找出陣眼直擊弱處才有破陣可能。
玉石性溫質潤,具備通靈養氣的能力,也易碎易裂。
如今作為預存靈力的艙房,作用突出。
雙劍齊下破開屏障,不說擊碎玉石,隻要毀損也能大大削弱聚靈的能力,進而對陣法產生不可逆的影響。
兩人合力一擊,威力意想不到地大,把幽深的翡翠從中間直直破開了。
被困在玉石裡的靈氣像是破堤的洪水湧了出去,盈滿了小屋又向外奔湧而出。
勞作的村民不能感受到靈氣具體所在,但四肢百骸都被浸潤溫養,揮鋤頭使鐮刀越發起勁,說話聲音氣息也更充足。
沒想到山雀尖尖地哀叫起來了。轉頭一看,小雀兒在籠子中撲騰著翅膀,沒過一會就頹然倒地。
山雀兒縮著爪子躺在籠底,長長的尾巴向上翹起,平時隨著呼吸起伏的絨毛毫無動靜。
兩人湊上來大眼對小眼盯了好一會,心情沉重之時,看見這雀兒快速地眨了眨眼睛。
估計是打著假死脫身的算盤。
陳盛戈並沒有太多同情,戳破之後徑直確定一些事情:“小雀兒,你是不是可以控製鳥雀啊?”
那隻在穀場附近監視的麻雀可沒有斷羽,不是同一隻鳥。神情動作也頗為詭異,大概是被驅使了。
山雀兒不情不願道:“是的。”
陳盛戈有了主意:“這能力好,鳥雀老是來啄果子穀物吃,可以用妖力保護穀場和田地,就不用村民勞神費心了。”
俞青青搓了搓山雀圓溜溜毛茸茸的腦袋,也覺得這主意不錯:“種什麼瓜結什麼果。”
“你偷人家穀子吃,就該給人家守穀子賠罪。”
山雀兒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像模像樣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我雀兒仙是無所不能,當然可以勝任,不過要有好處。”
“先給我一千斤白米、一千斤番薯、一千斤苞米,一萬隻螞蟻、一萬隻蚱蜢、一萬隻蚜蟲……”
在這獅子大開口提要求,真是拎不清自己的分量了。
陳盛戈一陣無語,直接打斷了它的話:“我給你三千萬,千萬要開心、千萬要幸福、千萬要平安。”
她陰森森地問道:“你覺得怎麼樣呢?”
山雀兒看著近在咫尺的、有一個它那麼大的拳頭,眨巴著綠豆眼瑟瑟地答應下來。
一輪套話下來,才知道山雀兒其實留些氣息便可威懾,便提溜著繞著稻田走了一圈,準備之後將雀兒帶回門派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