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第二個、第十個、第一百個…成千上萬被輻射籠罩的塞西爾領民，無論男女老幼，無論之前是麻木還是掙紮，在這一刻，如同被無形的線操控的木偶，整齊劃一地抬起了頭！他們臉上依舊殘留著呆滯，但嘴巴卻不受控製地、無比精準地張開，喉嚨裡迸發出與領唱完全同步、卻毫無感情波動的宏大合唱：
“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要為真理而鬥爭！”
恢弘、整齊、充滿力量…卻冰冷得如同機器合成的《國際歌》合唱，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整個塞西爾廣場！其聲浪之巨大，甚至蓋過了銅線圈陣的尖嘯！無數領民一邊唱著這充滿反抗精神的聖歌，一邊保持著跪拜的姿勢，場麵之荒誕、之震撼，足以讓任何神明目瞪口呆！
高文：“……”
維多利亞：“……”
楚焰兒：“……”
正在此時，廣場邊緣傳來一陣急促而憤怒的腳步聲。
隻見一位頭戴三重冠、身披華麗金紅色聖袍、手持鑲嵌巨大寶石權杖的老者，在一群麵色驚恐、身穿金邊白袍的神官簇擁下，怒氣衝衝地趕來。正是戰神教會的教皇！他那張原本威嚴神聖的臉龐，此刻因極致的憤怒和難以置信而扭曲漲紅，如同熟透的番茄！他手中的權杖因憤怒而劇烈顫抖，頂端寶石的光芒明滅不定。
“誰？！是誰膽敢褻瀆神恩儀式！用這等…這等…”教皇氣得渾身發抖，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離經叛道、又充滿詭異力量的“聖歌”，“…用這等叛逆魔音汙染信徒的純潔心靈！！！”
他憤怒的目光掃過全場，瞬間鎖定了站在銅線圈陣旁、雙手還保持著“虛按”姿勢的楚焰兒，以及她身邊那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弑神碎片！教皇的血壓瞬間衝破了臨界值！
“異端！瀆神者！是你！！”教皇發出尖利的咆哮，權杖直指楚焰兒，頂端寶石爆發出刺目的、充滿毀滅氣息的神罰光芒！“以戰神之名！賜予你淨化！！！”
一道足以熔金化鐵的熾熱神罰光柱，帶著教皇滔天的怒火，如同審判之矛，撕裂空氣，狠狠射向楚焰兒！
楚焰兒瞳孔驟縮！神罰光柱的速度和威力遠超想象！躲無可躲！她下意識地舉起手中那塊弑神圖紙碎片擋在身前！
就在光柱即將吞噬楚焰兒的瞬間！
嗡——！！！
異變再再再生！
那塊被楚焰兒舉起的弑神圖紙碎片，其邊緣瘋狂閃爍的專利條形碼印記，似乎感應到了同源的專利律法攻擊教皇的神罰某種意義上也被神廟專利汙染了），以及下方那宏大冰冷、卻意外形成“群體意誌共鳴”的《國際歌》合唱聲浪……
碎片核心深處，一縷微弱卻極其精純、蘊含著“弑神協議”本源氣息的幽光，被這內外交擊的極端條件瞬間激活！
【偵測到‘專利律法攻擊神罰變種）’及‘群體意誌共鳴非專利授權版）’！‘弑神協議’碎片觸發被動防禦解析！邏輯強製…量子態專利無效化！】
係統的提示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決絕！
嗡！！！
弑神碎片猛地爆發出一種無法形容的、仿佛能定義“無效”本身的幽暗光芒！這光芒並不刺眼，卻帶著絕對的否定意誌！它並非硬抗神罰光柱，而是如同最精準的手術刀，瞬間切入光柱的核心結構，將其蘊含的專利律法授權標識、能量運行邏輯、甚至其存在的“合法性”…從最底層的概念層麵，強行標記為…“專利無效”！
嗤——！！！
如同被戳破的氣球！
那道威勢驚人的神罰光柱，在距離楚焰兒鼻尖不到一尺的地方，如同被按下了刪除鍵，瞬間…崩解、消散、化為最純粹的無害光粒子！連一絲微風都沒能掀起！
教皇：“？？？！！！”
他保持著權杖前指的姿勢，臉上的狂怒瞬間凝固，變成了極致的錯愕和茫然。他賴以威懾世間的神罰…沒了？就這麼…沒了？！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與戰神之間那神聖的聯係，在剛才那一瞬間，似乎被某種冰冷的東西…“審核”了一下，然後打了個“無效”的戳？！
整個廣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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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下方那成千上萬領民冰冷宏大的《國際歌》合唱，還在不知疲倦地回蕩著：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楚焰兒也懵了，看著手中那塊光芒緩緩收斂、仿佛隻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弑神碎片，再抬頭看看教皇那張如同被雷劈過的、寫滿“我神罰呢？我那麼大一道神罰呢？”的懵逼老臉……
就在這時，異變再再再再生！
嗡——！
弑神碎片表麵幽光一閃！一份由純粹光影構成的、極其複雜的、布滿量子雲圖和專利律法條紋的虛幻文件投影，瞬間在楚焰兒麵前展開！文件標題赫然是：
《關於教皇聖·格列高利七世神罰技能序列號：th774）專利無效宣告通知書》
文件下方，一個由無數細小的、不斷坍縮又重組的量子光點構成的、充滿不確定性的虛擬簽名緩緩浮現：
“此專利無效宣告，狀態：量子疊加態既生效又未生效，取決於觀測者信仰虔誠度及是否付費申訴）。”
“——弑神協議·臨時仲裁庭戴梓簽名代理）”
量子態專利無效宣告？！戴梓還是代理仲裁？！楚焰兒看著這份荒誕到突破物理法則的文件，再感受著碎片深處那縷“弑神協議”本源傳遞來的、一種近乎“程序正義”的冰冷波動，以及教皇那張由紅轉白、由白轉青、仿佛下一秒就要腦溢血的精彩臉色……
她默默地、默默地，將那份虛幻的量子宣告文件投影，用指尖輕輕一彈。
文件如同肥皂泡般飄向教皇，在他眼前緩緩展開，上麵那行“取決於觀測者信仰虔誠度及是否付費申訴”的量子備注，在教皇驚駭欲絕的注視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教皇看著這份文件，再感受著自己與戰神之間那道似乎真的被“無效化”乾擾、變得時斷時續的信仰連接，最後聽著下方那震耳欲聾、充滿反抗精神的冰冷合唱……
他喉頭劇烈滾動了幾下，眼睛猛地向上一翻！
“呃…呃…嘎……”
一代教皇，聖·格列高利七世，在極致的信仰崩塌、神罰失效、專利無效、以及魔音貫腦的多重打擊下，連一句完整的斥責都沒能發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手中的華麗權杖“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頂端的寶石光芒徹底熄滅。
“冕下！”
“教皇陛下！”
身後的神官們驚恐地撲上去。
楚焰兒看著地上被手忙腳亂搶救的教皇，再低頭看看手中那塊恢複了平靜、卻仿佛蘊藏著掀翻諸天專利體係力量的弑神碎片……
她緩緩抬起頭，望向那鉛灰色的、仿佛永遠被神威籠罩的天空，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絲冰冷而鋒利的、屬於獵手的弧度。
這專利戰爭…好像有點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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