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光麻婆豆腐那溫暖心靈的金光還未在楚焰兒的意識空間裡完全消散，契約賬戶上“首單分成”的微小數字跳動帶來的愉悅感也尚有餘溫。她指尖的討債風車掛飾正儘職儘責地將“紅月汙染淨化費及夥食費分成協議九一開）”歸檔，密鑰符文則忙著優化那份霸王條款備忘錄的收款效率。
“滋…跨界傳送後遺症清除…像素殘留歸零…味覺記憶封存…邏輯鬼畜…滋…基本修複…”係統的電子音恢複了往日的冰冷流暢，隻是最後那個“基本修複”帶著點可疑的停頓。
“基本？我看你是想被掛上紅月汙染源的菜單當開胃菜！”楚焰兒沒好氣地用意念戳了戳掛飾，驅散腦子裡殘留的麻婆豆腐香氣和“技術展示費”的電子合成音。
就在這時，一股極其詭異的感覺籠罩了她。
不是氣味，不是聲音，而是一種存在層麵上的…模糊與錯位感。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尖的奧術火花跳躍正常。意念溝通密鑰符文——反饋清晰流暢。意識空間裡的各種協議、報告、手冊——標簽分明，排列有序。一切似乎都沒問題。
但病毒醬卻突然在她肩頭不安地扭動起來：“嚶？焰兒姐姐…你的臉…感覺…有點糊？”
王煊也皺起眉頭，他腳下的共享飛劍藍光帶穩定，但他看向楚焰兒的眼神帶著一絲困惑：“楚姑娘，你…似乎有點…重影？”
楚焰兒猛地警覺！她立刻用意念調出討債風車掛飾的“債務影像回溯”功能一個自帶美顏和討債濾鏡的虛擬自拍鏡）！
鏡子裡映出的，依舊是那張技術宅標配、帶著點被迫營業暴躁的臉。但仔細看，臉頰邊緣的輪廓線…似乎在極其輕微地、如同信號不良般波動？嘴角的弧度…仿佛被橡皮擦擦過又重畫，帶著點不自然的模糊？最詭異的是，她額前那簇標誌性的、總是不聽話翹起的呆毛，在影像裡竟然變成了…半透明的？！
一股寒意順著楚焰兒的脊椎爬升。這不是物理攻擊，也不是能量侵蝕，這是…存在被“稀釋”了？身份被“覆蓋”了？！
【嘟！存在錨定異常警報！】
【檢測到跨界傳送坐標二次偏移…受紅月汙染契約規則及蝕天盟服務器廣告推送乾擾…已抵達：《千麵之龍》宇宙泡編號：qz226）核心衝突區！】
【關聯事件：“身份偽裝失效”災難全麵爆發！認知崩壞！】
【緊急乾預任務發布：】
任務名稱：千麵迷蹤，一鍵還原！
任務目標：攜帶係統發放工具“萬能人皮麵具打印機天道美顏版）”，穩定身份規則，清除偽裝汙染源！
任務道具：萬能人皮麵具打印機天道美顏版）1附贈“身份特征掃描儀”一台）
任務懲罰：失敗則自身存在感持續稀釋至“路人甲”級彆持續時間：直至任務完成）+係統自動將用戶存在稀釋過程製作成蝕天盟複古服務器廣告標題：《你還在為存在感太低而煩惱嗎？》）！
【備注：臉盲症的終極克星！請用戶速速前往，用打印機的精準，還原身份的清晰！滋…順便收點…形象管理費…和版權肖像費…】
“路人甲？！廣告？！”楚焰兒看著懲罰項裡那個充滿惡意的廣告標題，再想想蝕天盟服務器上循環播放的碼農鬼畜和自己可能的“存在感稀釋”紀錄片，一股比被麻婆豆腐告侵權更深的恐懼攥住了她！這要是被掛上去，她楚大技術宅連收專利費的資格都要沒了？！
強製彈出的動態窗口裡，景象印證了警報的恐怖。
這是一座風格混雜、光怪陸離的城市。哥特尖頂與賽博霓虹共生，蒸汽管道纏繞著全息投影廣告牌。但此刻，這座城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街道上，行人如同被投入了劣質複印機，麵容模糊不清，五官像是融化的蠟像，彼此之間幾乎無法區分！一個穿著華麗禮服、本該是貴婦人的身影，臉部卻是一片空白的、不斷蠕動的馬賽克，隻能靠身上叮當作響的珠寶勉強辨識身份。一個扛著巨大扳手、肌肉虯結的壯漢，臉上的絡腮胡子如同劣質貼圖般抖動、剝落，露出下方一片模糊的像素皮膚。更詭異的是聲音——所有人的聲音都帶著一種奇特的、如同隔著毛玻璃的模糊感，連吵架都顯得毫無特色，無法分辨誰是誰！
天空中也一片混亂。幾艘塗著不同勢力徽章的飛艇，其標誌如同接觸不良的屏幕，在幾種不同的圖案間瘋狂閃爍，根本無法判斷敵我。一隻試圖在城市上空巡邏的機械巨鷹，其金屬頭顱上的“治安官”徽記時隱時現，最後乾脆變成了一團意義不明的彩色光斑，導致它迷茫地在空中打轉。
混亂的中心，來自城市最高處那座如同巨龍盤踞的尖塔——千麵塔。塔尖此刻正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一圈圈無形的、帶著強烈“覆蓋”和“同化”意念的灰色波紋。波紋掃過之處，人群的存在感就更加稀薄一分，身份的獨特性被粗暴地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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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頂平台上，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戴著半張銀色麵具、氣質如同毒蛇般陰冷的男人——代號“蝮蛇”核心反派），正張開雙臂，狂笑著迎接那無形的灰色波紋。他的臉在麵具下不斷扭曲、變化，時而英俊，時而猙獰，時而模糊，仿佛有無數的麵孔在他皮膚下掙紮！他身邊懸浮著一塊散發著不祥氣息、形狀如同融化水銀的灰色金屬身份汙染源核心）。
“感受吧！這終極的‘無麵’之力！”蝮蛇的聲音帶著多重模糊的回音，刺耳難聽，“在千麵之塔的光輝下，一切偽裝都將失效！一切身份都將歸於混沌！我就是眾生！眾生…就是我！哈哈哈！”
然而，他的狂笑下一秒就卡在了喉嚨裡。
因為他看到，塔下混亂的街道中，一個身影正逆著灰色的人流，朝著塔的方向衝來！那身影踩著一柄造型古怪、閃爍著科技藍光帶的飛劍像素殘留還沒完全褪去），肩頭坐著一個散發著七彩微光的小團子。最讓蝮蛇瞳孔驟縮的是，那為首女子的臉——雖然邊緣也帶著一絲模糊的波動，但整體卻異常清晰、穩定！甚至帶著一種…“老娘專利費還沒收完誰也彆想讓我變路人甲”的暴躁氣場！她手中，還舉著一個造型極其科幻、像3d打印機和單反相機雜交體的銀白色設備萬能人皮麵具打印機），正對著混亂的人群瘋狂掃描！
“掃描儀！啟動！目標：那個馬賽克貴婦！提取她身上珠寶的‘拜金’特征！那個胡子貼圖壯漢！提取他肌肉的‘力量’標簽！還有那個聲音模糊的小販！提取他吆喝的‘市儈’聲紋！”楚焰兒的聲音穿透了模糊的聲浪，帶著技術宅特有的精準和不容置疑。
“指令確認！身份特征掃描中…”打印機頂部的環形掃描口射出柔和白光，精準鎖定目標。“特征提取：‘拜金珠寶依存度a）’、‘力量肌肉貼圖完整度b）’、‘市儈吆喝音量波動指數c+）’…已錄入臨時特征庫！”
隨著掃描，那幾個被鎖定的目標，臉上的馬賽克或貼圖剝落似乎…暫停了一瞬？模糊感減輕了微不可察的一絲！
“哼！雕蟲小技！”塔頂的蝮蛇冷哼一聲，手中融化的水銀金屬猛地一顫！一股更強烈的灰色波紋如同海嘯般轟向楚焰兒的方向！波紋所過之處，連建築表麵的紋理都開始模糊、趨同！
楚焰兒瞬間感覺自己的存在感如同退潮般快速流失！指尖的奧術火花微弱得幾乎看不見！病毒醬的七彩光芒也暗淡了許多！連王煊腳下的共享飛劍，藍光帶都變得時斷時續！
“打印機！啟動！目標：老娘自己！材料：臨時特征庫！合成要素：專利流氓的執著！討債風車的威嚴！病毒醬的可愛！還有…”她目光掃過塔頂那個不斷變臉的蝮蛇，嘴角咧開一個“核善”的弧度，“…給那個變臉怪生成專屬‘表情包’麵具！要自帶嘲諷循環播放的那種！版權肖像費…按表情包點擊數收！”
“指令確認！目標鎖定：用戶自身！特征合成中…‘執著專利費依存度sss）’、‘威嚴討債規則強度a+）’、‘可愛虹珠親和力ex）’…合成完畢！目標二鎖定：蝮蛇千麵塔操控者）！特征分析：麵部神經質波動s級）、身份認知混亂ss級）、反派台詞重複率a+）…生成方案：‘嘲諷循環表情包’係列！版權肖像費計算模型加載中…”
打印機發出高速運轉的嗡鳴，前方噴口瞬間射出兩道凝練的光束！
一道溫暖、穩定、帶著七彩光暈的白光籠罩楚焰兒全身！她身上那稀薄的存在感如同被注入強心針，瞬間凝實！臉頰邊緣的模糊波動被撫平，那簇呆毛重新變得根根分明，甚至翹得更囂張了！整個人如同被高清修複加美顏濾鏡處理過，清晰度爆表，自帶“此人欠我專利費”的氣場光環！
另一道，則是一道極其惡搞的、閃爍著七彩亂碼的彩色光束，無視空間距離，瞬間糊在了塔頂蝮蛇那張不斷變臉的麵孔上！
“什——？！”蝮蛇隻來得及發出一聲變調的驚呼！
彩光散去。
蝮蛇臉上那半張銀色麵具還在，但麵具之下露出的部分，不再是扭曲變化的麵孔，而是…一張由四個不斷循環播放的、巨大而清晰的表情包構成的臉！
左臉：一個翻著白眼、嘴角下撇的“就這？.jpg”，下麵配字：“你的變臉技術是跟地攤貼紙學的嗎？”
右臉：一個瘋狂捶桌大笑的“哈哈哈.gif”，配字：“身份汙染？我看你是汙染了觀眾的眼睛！”
額頭：一個雙手抱胸、鼻孔朝天的“不屑.ipg”，配字：“蝕天盟派你來搞笑的？”
下巴：一個流著寬麵條淚的“委屈.ipg”，配字：“我的正臉版權費呢？！”
四個表情包如同四格漫畫，在他臉上瘋狂循環播放！每一個都自帶清晰無比的意念嘲諷，精準戳中蝮蛇的痛點！更絕的是，表情包下方還滾動著一行熒光小字：“版權所有：楚焰兒。未經授權使用，每秒收費0.01錨定值！當前欠費：0.05…0.06…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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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王煊第一個沒忍住，差點從飛劍上笑掉下去。
“嚶！好醜！好搞笑！”病毒醬在楚焰兒肩頭樂得打滾。
連塔下那些存在感稀薄、麵容模糊的路人，都似乎被這強烈的視覺衝擊和意念嘲諷短暫地喚醒了些許“看熱鬨”的本能，模糊的臉上隱約透出“震驚”和“想笑又不敢笑”的扭曲波動。
“啊——！！我的臉！我的臉！”蝮蛇發出淒厲的、帶著多重模糊回音的慘叫，他驚恐地用手去抓自己的臉，卻隻摸到一層無形的、不斷循環播放表情包的力場！那強烈的羞恥感和意念嘲諷如同毒針，狠狠紮進他的意識！更讓他崩潰的是，手腕上一個類似通訊器的設備正瘋狂閃爍，顯示著不斷跳動的“版權肖像費欠款”數字！